秦大寶笑了,自己的這個損友曆來是我行我素,從來不在乎彆人詫異的眼光,但是幾十年的老朋友,秦大寶清楚,佟大鵬的內心極其脆弱,自從有了成分論,他家就沒過過好日子,他眼看著自己家的房子被霸占,父親隔三差五的就被街道教育,他在學校也時常被欺負。
沒辦法佟大鵬才握緊了拳頭,將嘲笑他的人打了個遍,漸漸的他的同學們就離他越來越遠,沒人願意靠近他,這份孤獨把他變成了吊兒郎當,成了一個街溜子。
秦大寶把錫壺從熱水裡拿岀來,倒了一杯酒遞給佟大鵬,佟大鵬頭不抬眼不睜,伸手接過,一飲而儘,接著又大吃了起來,
秦大寶慢條斯理的攤開薄餅,放上黃瓜條,一小段蔥白,這個蔥不辣,還微甜,均勻地抹上甜麵醬,再放上一塊烤鴨皮,卷成小卷,慢慢地嚼著,
一股久違的味道充斥著味蕾,讓秦大寶忍不住哼了一聲。
他這個人挺念舊的,吃慣了哪家就單去哪家,像是吃烤鴨就去便宜坊,涮羊肉去東來順,鹵煮就吃小腸陳一樣,
一隻烤鴨吃完,佟大鵬才長出了一口氣,
這吃相難看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,秦大寶給他倒了杯酒,佟大鵬才緩過味來,吃驚地看著秦大寶。
"臥槽,哥們兒,才幾天沒見,你咋像變了個人似的?這要擱平時,我特麼吃東西能搶過你?"
"滾犢子。"秦大寶吃了個鴨卷:"你還舔臉說?你丫竄掇我去撈魚,完了我嗆著了,你把我扔家裡就跑了,你丫還是人嗎?"
"你可拉倒吧,你媽就差拿斧子把我給劈了,我還不跑?再說,我給你送家去了,你還想我咋樣?"
"行啦,彆整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兒了,看著惡心。"
佟大鵬嘿嘿笑著,端著酒杯湊了過來,小聲說道:"哥們兒,你今兒咋有錢請哥們兒來搓一頓呢?哪來的錢?有好事帶帶我,我特麼現在窮得擦屁股都用土砬喀。"
秦大寶給了他一拳:"滾一邊去,這吃飯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