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二河掀開門簾進了屋,花寡婦隨後跟著進來,
程建民光著膀子,四仰八叉地睡得正香,李二河上前推了兩下,小聲叫道:"站長,站長…醒醒。"
程建民絲毫沒聽著,花寡婦端著半瓢涼水,走進來踹了李二河一腳:"滾開,廢物點心,光長了個樣子。"
李二河不敢反駁,溜溜地退到了一邊,花寡婦含了口涼水,一口噴在了程建民的臉上,
程建民"媽呀"一聲驚醒過來,沒等他反應過來,第二口涼水到了,這下他徹底清醒了,翻身而起,一邊抹臉一邊叫道:"你乾嘛呀?睡得正香呢。"
花寡婦撇撇嘴:"趕緊醒醒吧,你那個寶貝兒子出事了。"
程建民甩了甩腦袋:"你把水瓢給我,渴死了,出啥事了?"
李二河說了句:"站長。"
程建民嚇得把水瓢都扔了:"我艸!你啥時候來的?"
李二河委屈極了,這麼大人在這站半天了,你愣是沒看著?你特麼啥時候瞎的?可惜,這些話隻能在肚子裡說,表麵還得滿臉堆笑。
"站長,是程所長讓我來找你的,曉誌下午出事了。"
"建平讓你找我的?他回來了?那小犢子出啥事了?和人打架了?"
"下午派出所的那個小丫頭,叫林玉秀那個,拿著公社開的條去咱糧站取口糧,曉誌不光不給,還打了那小丫頭一個嘴巴子,
小丫頭哭著走了,沒過一會兒,派出所來了幾個人,在辦公室就把曉誌給打了一頓,拽頭發就給拖出去了,侯大腦袋他們幾個要動手把曉誌搶回來,派出所領頭的那個就開槍了…"
"我艸!還開槍了?這小犢子一天正事不乾,淨特麼給我惹事,這開槍打著誰了?送醫院了嗎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