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沉煙點點頭,再度強調:“但他應該早就死了。”
“你也說是應該。”陸無還在向沉煙身邊坐下來,“青鱗剛才已把縛骨子開花一事告訴了我,我想聽聽你的推斷。”
“我能有什麼推斷。”向沉煙慢悠悠說道。
“可你是神蓮。”陸無還平靜地望著冥河上起起伏伏的魂光,“你該是知道那些花都開在地脈的主脈上。”
向沉煙低頭不語。
“他們覬覦洪元珠,又汙染地脈,這意味著什麼你我都知道,更何況之前巫堇從皇帝身上不知取走了什麼,這顆星石也沒有搶去,我實在想不透他在計劃些什麼。”陸無還說道,他不信向沉煙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。
“他做事向來隨心所欲。”向沉煙似乎拒絕討論這個話題,心不在焉地把玩手裡的星石。
陸無還索性也不再囉嗦討人嫌,起身準備離去。
就在他將要邁步之際,向沉煙忽然一反常態用無比嚴肅的口吻又開了口。
“有些恨雖不會被拿出來反複回味,但它卻從未離開過。我想,他所有的動機也是為了一個恨字。”
陸無還的腳步因這句話莫名變得有些沉重,他轉過身望著向沉煙,看著這個一身玄墨的清冷女子,突然意識到他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她的過去。
那個埋藏在或輕笑、或不屑,對一切都無關緊要的這副皮囊之下真正的她。
如今她終於在自己麵前將這偽裝撕出一條裂縫,卻隻能可望不可即。
要問嗎?陸無還內心掙紮不已幾度想要宣之於口的“怎麼了”最終變被他輕描淡寫地掀過。
“不差這幾日,既然齋孤節在即,就不要想太多了。”
向沉煙將手中星石丟向陸無還:“帶走,巫堇故意留下這東西,指不定沾了什麼晦氣,彆留給我。”
星石負氣一般險些砸到陸無還額頭,他下意識抬右手擋於麵前才將將接住。
星石丟來的力道讓原本被朱砂灼傷的手掌又是一陣鑽心的疼,可他眉頭也未皺一下,把星石收入魂燈後默默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