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她現在才知道,自己當初有多可笑。
竟然會對害死自己孩子的人深信不疑,一絲懷疑都不曾有過。
“喜歡他,你可以說出來。我在朝堂上也提議過,讓傾皇將你納為妃子。你不應該害死我的孩子,還幫助澄妃,差點害死雲葵!”
聽到這話,安桐嘲諷一笑:“國師,說出這些話,您不覺得虛偽嗎?你確實在朝堂上提議過,讓傾皇將我納為妃子。可結果呢?結果是傾皇召我前去,直接斷了我的念想。你明知道傾皇滿心滿意都是你,可你還故作姿態。您真的是想幫我嗎?不,你根本不想幫我。”
冶伽抬眼看著安桐:“我並不是自己生出想讓你入宮為妃的想法,而是雲櫻公主臨走時的囑托。所以在朝臣們逼迫傾皇之時,我提議讓你入宮。在哪之前,你已經做了那麼多事。雲櫻公主包庇你,不過是縱容你一次次的犯錯罷了。如今,我救不了你,也不會救你。”
語畢,冶伽轉身離開。
安桐瞧著她離去的身影,突然之間笑了。冶伽真的愛傾皇嗎?到現在,她終於知道了答案。
從大牢回到國師府,冶伽房門緊閉,一天一夜都沒踏出房門一步。就連下人送來的飯菜,也沒有動。
侍女裳聽說這件事情,便立馬來到雲葵的房中:“雲葵小姐,國師好像出了什麼事。”
“嗯?什麼事?”
“據其他人所說,自從昨日國師從宮中回來,就沒有出過房門。不知道怎麼回事!”
聽到這話,雲葵皺皺細眉:“國師為何進宮?”
“好像是聽聞宮中的安醫者被抓進了大牢,所以才進宮去,應當是想幫安醫者求情吧!”
“安醫者……”雲葵稍稍沉口氣,心中有了些猜想。隨後低聲道:“或許國師是知道了什麼事情,所以有些緩不過來。讓人彆去打擾她,隻將每日的飯菜送到就行。”
“是!”侍女裳行了禮,轉身去傳話。
足足九日過去,冶伽才終於在朝堂上露麵。而這一日,就是傾皇下令處斬安桐的日子。
大殿內依舊富麗堂皇,百官排排站在大殿中,傾皇坐在上方的皇椅上,談論著政事。冶伽站在為首位置,沒有說話,也沒有任何動作。
直到散朝,所有人走出宮門後,都上了馬車回自己的府中。
隻有冶伽,一步步走向菜市口,安桐即將被處斬的地方。
快到午時的時候,安桐到了,所有百姓都聚集這裡。談論著這個曾經是傾皇身邊的紅人,如何一夕之間淪為死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