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帳裡沒有人,冶伽的手往床榻邊挪了挪,還有傾皇留下的餘溫,想是剛離開不久。
冶伽知道,以她先前那個樣子,傾皇定是一直守在她的身側,現在也不會離開太久。可她心口痛得厲害,幾乎要喘不過氣起來了。她絕不能讓自己這幅樣子,被傾皇看見。
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冒出來,她的臉色猶如一個死人一般。劇痛讓她渾身無力,卻有不能不動。好像一靜下來,那劇痛就會更加明顯。
“國師?你怎麼了?國師……”安桐端著飯菜走進營帳,剛進來便看到冶伽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滾。
她放下飯菜,趕忙衝上前來:“國師?你怎麼了?”
“安桐……彆……彆讓傾皇……看到我!”
看到冶伽的樣子,安桐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:“難道霄王遷營了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!”冶伽緊皺細眉,雙手捂著心臟處,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。
“我幫你施針,等等,等等!”語畢,安桐馬不停蹄的跑回自己的營帳,隨後又急匆匆的跑回來。
可以冶伽現在的情況,霄王與她的距離,就算安桐施針,也緩和不了她的劇痛了。冶伽還是痛得翻來覆去,暈過去又醒過來。
“安桐……帶,帶我離開……離開這裡!不能……絕……絕不能讓傾皇看到!快!”冶伽緊抓住安桐的手,眼中含滿了淚,咬著牙忍著不叫出聲來。
“這怎麼行,霄王已經對你動了殺心,若是離開軍營,會很危險。”
“不,求你了!我……我不能在這裡……我,我必須離開!”
看到冶伽的樣子,安桐怔住了。她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求自己,恍惚間,她的腦子裡浮現出了冶伽當初的樣子。那個從國師府走出來,身著紅色盔甲,意氣風發的女子。
如今被那些男人,折磨成了什麼樣子?她恨,不隻是恨霄王,也恨傾皇。這些強者,從來都是把彆人當成東西,東爭西搶。可冶伽現在在想什麼呢?到現在她還在想不要連累傾皇,不要連累全軍。她緊咬著薄唇,雙手緊握著冶伽的手,眼中的淚緩慢的流下來:“我帶你離開!”
語畢,安桐走到不遠處的衣架上,將那件白色的厚披風給她拿過來,然後裹在她的身上。
冶伽稍稍冷靜些了,可她的心口劇痛一直在持續著。她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,撐著從床上坐起來。
在安桐的幫助下,從床榻上下來,雙腳剛踩著地,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。
“我背你出去,我背你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