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之日,新郎若是不喝醉,那就是客人們的無能。因此,他們一個個輪番上陣,習淩喝得滿身都是酒氣,醉醺醺得。
不僅如此,竟然一個膽大的走到傾皇和冶伽的麵前敬酒。
這一個開了頭,緊接著便是沒完沒了的喝。冶伽倒是喝了幾杯便被傾皇攔下,可傾皇就慘了。
賓客們似乎是商量好的,一波圍著習淩喝,一波圍著傾皇喝。冶伽坐在位置上,看著傾皇那一杯杯的乾,整顆心都給提了起來。
到了夜晚,習淩是站都站不穩,隻能讓下人們將他抬入洞房中。
“走走走!鬨洞房了!”這第一個要朝著鬨洞房的,就是安桐平日裡十分疼愛的師弟。
趁著賓客們隨著墨堯去鬨洞房,冶伽趕緊扶著麵露紅暈,顛顛倒倒的傾皇趕緊跑路。她也真沒想到,習淩成婚,竟然連累傾皇,就跟他也是個新郎似得。
“影兒!影兒……”
“你可小聲點叫喚,一會那些人又拉著你喝酒了!”扶著他高大的身軀,冶伽跌跌撞撞,好不容易來到偏門。
靠在門旁歇腳,冶伽不斷的喘著粗氣,她轉眼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人:“我們為什麼不多帶幾個人呢?那我也不至於累成狗啊!”
“影兒!”傾皇一轉身,直接將冶伽抱在懷裡。
而他又站不穩,因此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冶伽的身上。
“車夫!車夫!”冶伽抱著傾皇,大聲喊著。
“傾後!請問……”車夫急匆匆跑進側門,眼前這一幕著實讓他終身難忘。
夜深人靜的院落中,那個叱吒風雲,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傾皇,竟然爛醉如泥。而傾後,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,用自己嬌弱的身子撐著傾皇,才不至於摔倒。
“快!將他扶到馬車上,趕緊回宮!”
“是!”
在車夫的幫助下,終於將傾皇放到了馬車的軟墊上。冶伽緊跟著上去,一聲令下:“回宮!”
因為馬車裡滿是酒氣,冶伽將窗簾打開。
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,隻有偶爾一兩個乞丐睡在街邊店鋪的屋簷下。
她一路看著,腦子裡突然想到了兒時坐馬車外出的場景。
當時墟府表麵上繁華熱鬨,四處張燈結彩。但實則等級劃分極為明顯。達官貴人,富商富戶覺得墟府是天堂,但是貧困百姓,接頭乞丐覺得墟府是地獄。
而她的孩童時期,是在天堂中的地獄度過。既要麵對那些人的虛偽嘴臉,還有忍受貧困百姓的缺衣少食,處處被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