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上階梯,來到冶伽的身後站定:“傾後,人已經抓回來了!”
“抓回來了就挑個日子,送舒關史上路!”
安桐沉了口氣:“傾後,你與以前好似有些不同了!”
“如何不同?”
“以前你不會這樣一句話定了彆人的生死,竟還無動於衷。”
冶伽放下魚食,轉身看向安桐:“那我應該怎麼做呢?事關大局,他非死不可!”
“雖說是他咎由自取,但是……”
“我不能替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原諒他,就像我不能替雲櫻原諒慕容江和昔帝子一樣。”冶伽俯下眼簾,眼底藏著痛。
安桐走到她身邊坐下來,伸出手去握住冶伽的:“就像你說的,你在這個位置,有些事情不能避免。”
冶伽不再說話,隻是又將頭轉向了池塘裡那些魚兒。
“傾後,傾皇那邊怎麼樣了?”
“因為牧尚城的事情,他們已經加緊趕路了。隻是不知道,靈都那邊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。”
安桐埋下頭低聲提醒:“那些個官史,說到底還是太貪。”
“他們貪財貪權,給傾皇織了一個網,說到底,還是朝中真正為國為民的人太少。”提起這些事情,冶伽就十分頭疼。
“是啊!”安桐站起身,抬眼看向廣闊的天空:“應當及時選拔一些人才才是,不然這些官史就算是殺了,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人來填空。”
“我今日已經吩咐下去了,應當不久就會有消息回來。”
侍女端著藥從院外進來,走上階梯來到兩人的不遠處:“拜見傾後,安醫者!”
“藥來了,先將藥喝了吧!”安桐站起身,接過侍女手上的托盤,端到冶伽的麵前。
冶伽拿著藥碗,將藥一飲而儘,有些泄氣道:“喝著些藥真就能讓我的身子變好,為傾皇生下孩子嗎?”
“在傾皇回來之前,得將你的身子養好。到那時……應當就能有孩子了。”安桐揚著唇,滿臉不懷好意的模樣瞧著冶伽。
“說得像習淩不想要孩子似得,這些個湯藥,我勸你也多喝兩碗。”
冶伽這一句話,安桐的臉上立即出現兩道紅暈。她轉過身:“傾後這閒得都開始拿我打趣了。”
“我可不閒!一會還得去大殿,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。”
“是是是!”
……
此時傾皇已經到達從前兩國的邊界處。
到了這裡,那些流浪的難民隨處可見。無論是深山中,還是官道上,他們三五成群,相互攙扶著往不雨城方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