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冶伽,傾皇心中總是寬慰的,他知道有一個人會為了他拚命的趕來,不論是多遠的距離。
正在他一邊走一邊出神時,玄劍突然停了下來,並且就屹立在他的前方。劍身好似還在微微的顫抖著,給傾皇的感覺,就像它在怕著什麼。
傾皇有些不解,抬起手將玄劍召回,握在自己的手中。可剛往前走兩步,他便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。就像是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陰影,有著他根本無法抗衡的力量。
有史以來,第一次。他感覺到了懼怕,而且異常強烈。
就像是玄劍感受到後的反應一樣,傾皇站定腳步,不敢再往前走一步。
他站在原地,閉上雙眼,試圖感知那個足以威脅他性命的東西。這一次的感知,他驚恐得險些摔倒,後退了好幾步用手撐著才停下。
瞪大雙眸看向前方,山洞裡極為安靜,那個東西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但是這樣的安靜,更加加深了他心中的恐懼,以至於出現了不真實的感受。在他的眼裡,仿佛能看到空中漂浮的塵埃,仿佛能聽見那東西均勻的呼吸。
他一直都是勇於挑戰的,可這一次,他退縮了。
他小心翼翼,一步一步的往後退,生怕弄出一點動靜將裡麵的東西給吵醒了。
在回到雲櫻公主的靈柩旁後,他坐下來,靜下心。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,若是陣法破了,這個東西醒過來,或許……這個天下將不複存在。
他努力半生擴張的領土,強大的辛古國,所有的百姓,所有的生靈都將化為烏有。
他的冶伽,也將灰飛煙滅。而他,也沒有任何活路。
若是這樣,他寧願陣法不破,天下安定,自己留在這裡。永世守著這個怪物。
……
冶伽是順著傾皇他們的路線趕路的,因為那是最近的路。
在沿途中,越是靠近邊城,難民的數量便越少。那是傾皇他們的功勞,逼迫不雨史打開城門,安置難民。另外還有牧尚城和望月城,如今也成了安置難民的重要城池。
即使望月史已經數日沒見到傾皇,心中早已起疑傾皇是否已經進入陣法。但是因為墨堯和葉南都在望月城附近,所以不敢輕舉妄動。
更何況,那些黑衣人,多數都已經被墨堯解決了。隻有少數還在逃,不過以墨堯的能力,要抓住他們並不是難事。
冶伽知道望月城那邊的情況,更加迫切的想要趕過去。傾皇被困陣法的消息,遲早會被傳出去的。她如今,隻能加緊趕到,想法子將陣法破了,才能避免辛古國內亂。
馬兒累得躺在河邊,冶伽就在它的身側,不時的給它一點水喝,再給它一點吃食。
他們連夜趕路,兩個人的身子都有些垮了,因此才需要休息。
抬眼望著蔚藍的天空,白雲緩慢的漂浮著。天空下,陽光灑在水麵上,波光粼粼。水下的魚遊過,偶爾會掀起一陣漣漪。
這樣溫暖的午後,冶伽都有些貪戀著休息的短暫時刻了。
但是一想到傾皇,她又著急著接著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