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墨長歎了一口氣,“皇上,您該明白,軟禁皇後這麼大的動作,整個皇宮裡,上到貴妃,下到浣衣局最下等的宮女,應當是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的。”
夏候瞻皺了皺眉,卻又聽到楚墨說道:“皇上曾在杞梁國當過質子,與皇後娘娘應當是青梅竹馬。”
“彼時您處於弱勢,與皇後娘娘現在的處境幾乎無兩樣,娘娘當年怎麼對您,您心裡應該有數。”
楚墨說完這句,就不再說話,蒼白的臉色在昏暗的煤油燈下,看起來幾乎與死人無甚差彆。
當年?
那會兒的夏候瞻初至杞梁,對一切都很陌生,整日惶惶不可終日,生怕杞梁皇帝哪一日不高興了,又或是父皇與杞梁打起來,便要第一個殺他祭旗。
人也日漸消瘦,飯也不想吃,覺也不想睡。
那時,一身明黃色罩紗長裙的姬連城便闖入了他的視線,像烈日一般,給處於黑暗的他,帶來一線光明。
在杞梁的那麼多年裡,姬連城就像是他漫漫長夜裡,最後的一絲溫暖。
姬連城總是笑著的,就算是有哪個王公貴族故意找事為難與他,姬連城無論多遠,總會趕來替他解圍。
那時的他,總覺得與姬連城可以這麼一直到老.....
可是終究是事與願違,現在姬連城再也不會遠遠的趕來,隻因為他受了一點兒小委屈,而替他憤怒不己。
夏候瞻慢慢的走在明月之下,人總說,月是故鄉明。
可是他從小到大,美好的記憶大多都留在了杞梁,那裡幾乎可以說就是他的故鄉,可是杞梁再也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