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拿,還得看有沒有那個命顯擺。”
竟是這麼回事!
要是她那時候動點腦子,就沒這麼被動了!
曾盼夢不敢深想,六神無主,冷汗出了一遍又一遍:“不知道,我什麼都不知道!”
終於,腦子裡閃過一絲靈光,抬頭道:“大人,這些東西不是我的。”
“乃是......”
“大膽東西。”話沒說完,被宋老太一聲暴嗬打斷:“沒想到你們這般無恥!”
宋予恩低著頭,終於忍不住笑了。
狗咬狗啊,有趣!
曾盼夢本就緊張,宋老太熬一嗓子,把她三魂嚇掉了兩魂。
她幾乎要哭了:“老,老太太,我沒胡說,東西我哪裡......”
“你們是老二媳婦的親人,入府以來我們宋家從未虧待過。”宋老太再一次打斷,將她辯解的話堵在嘴裡。
“吃穿用度皆是宋家賬上給你們的銀子,怎地還不知足,連禦賜的金銀珠寶都敢偷竊。”
“我哪裡能夠偷盜。”曾盼夢嚇哭了,越慌張,越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。
“老太太,您是知道的,我們本分老實......”
“哼,本分老實能欺負我們宋家的大姑娘?”宋老太臉色陰沉,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。
“礙於親家的麵,大姑娘又的確頑劣,很多事我不願意撕破臉。”
“可你們不知好歹,就彆怪我翻臉無情了!”
宋老太沒給曾盼夢辯解的機會,朝張碩道:“大人,這幾個人膽大妄為,偷盜禦賜財寶。”
“還欺負我伯爵府的姑娘,打砸她的院子,請您秉公辦事,讓他們付出代價!”
張碩不是傻子,稍微一想,就知道其中還有貓膩。
他沉聲問道:“事關重大,必要下獄仔細調查,當真是他們?”
“是她!”宋老太指著曾盼夢,篤定道:“她時常出入南苑找老二媳婦,隻有她能接觸。”
說著,又痛心疾首對曾盼夢道:“你見錢眼開行竊偷盜,不在乎你姐姐的臉麵,總要顧及你的子女!”
曾盼夢狡辯的話如鯁在喉,出不來,咽不下去。
老太太明著嗬斥,實則警告。
她一人認下,可換其他人的平安!
曾盼夢想找姐姐幫忙,但曾綺夢早就帶宋如玉躲出去了,一時半會不可能回來。
完了。
曾盼夢看了眼地上的兒子。
王廣宗痛的冷汗涔涔,頭發黏在一起,哼唧的力氣都沒了。
再看王美玉,瑟縮在牆角,驚慌的在耳朵上胡亂扯著。
察覺到她的視線,王美玉雙手捧著帶血的耳環遞給她,哭道:“娘,不是我。”
曾盼夢自私了一輩子,但看一雙兒女,依舊不忍心。
她心如死灰,重重吐出一口濁氣:“是我,大人,是我一人偷盜,跟其他人無關。”
“他們戴的東西都是從我這兒出去的,您要懲罰就罰我一人吧!”
張碩雖覺得不對勁,眼下也隻有先帶走曾盼夢調查。
他大手一揮,吩咐道:“帶走仔細盤問。”
“其他跟禦賜財寶失竊有關的人,先看管起來,待大夫瞧後一並調查!”
“大人英名。”宋予恩收起笑意,抬頭正色道:“多謝大人為小女子洗刷冤屈。”
“宋大小姐不用客氣,分內之事。”張碩虛虛抬手,環顧一片狼藉,承諾道。
“今日之事,必會給你一個交代!”
張碩命人拘走曾盼夢,留下幾個官兵寸步不離看管王廣宗幾人。
待一切平息,宋予恩這才看到官兵擋住的位置,竟然還站著兩人。
她認識。
沈藏之的心腹侍衛麥冬,以及死士桑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