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
宋明文躺在簡單的輪椅上,適時接過話,翻來覆去卻還是那些個說辭。
“予恩啊,我們是一家人,早知道你現在會這麼想我們,當初我們就不該來。”
他病了多日,臉色憔悴至極,再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落寞。
似乎真的懊悔,也是真的可憐。
這時,人群裡忽然有人提高聲音,斥責宋予恩:“我說宋大姑娘。”
“做人不說彆的,好歹要知恩圖報,當初你爹娘出征,誰都知道宋家在上京的旁親要搶奪你的東西。”
“要不是宋二爺拖家帶口來給你撐腰,現在指不定什麼光景,你現在長大了,翅膀硬了,就這麼對他們嗎?”
宋予恩瞥了眼說話那人,三十出頭,瞧著溫潤,帶著一股子書卷氣。
說話義憤填膺,仿佛真的看不下去仗義執言。
麵相陌生,不是伯爵府的鄰裡,也不是親戚好友,要說真仗義執言,宋予恩不信。
再看宋明文悲傷下藏著的隱忍,她還有什麼不清楚的?
以宋明文的深沉心機,肯定來的路上就對好了說辭!
就等一個時機,找人把恩情二字拿出來,這樣不管誰對誰錯,宋予恩會天然占下風。
不仁不義不知感恩的名義,她背負不起,隻能妥協。
隻是,他們也算漏了一件事。
站在他們麵前的姑娘,不僅是十五歲的宋予恩,更是活過一次的人。
雖然前世三年後就死了,這三年裡她經曆和知道的東西,都比這些人多。
包括,當年那份恩情的來路!
眼看宋予恩繃直了身子,宋明文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。
他掙紮著,看似慌張維護,對其他人解釋:“予恩尚小,對很多事都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