附香已然著急了,麵對激憤慷慨的人群,高聲為宋予恩辯解:“胡說,你們胡說。”
“分明是他們反客為主,裡外各一麵,虐待我家姑娘,毀她名聲,把我家姑娘逼到絕處。”
“你們不知道內情,休要汙蔑我家姑娘!”
奈何府衙台階之下,站的人實在是太多了。
他們不知道內情,風往哪邊吹,就往哪邊倒。
激動的聲音,早就把附香的澄清淹沒,她喊的臉紅脖子粗也沒一點用。
桑枝知道喊也無濟於事。
況且剛才,她一直在觀察宋予恩的反應。
宋予恩一點兒也不著急,反而在事態越來越嚴重時,嘴角出現了一閃而過的笑意。
她隱約猜到什麼,趁亂問宋予恩:“大姑娘是故意放任引導?”
“事情已經無法挽回,現在是騎虎難下,孝道二字如大山沉重,種種都對您不利,您究竟要做什麼?”
宋予恩側頭看了眼她,意味深長道:“鬨得越大,越無法遮掩,亦無法善了。”
桑枝總覺得這話在哪兒聽過,卻又沒想起來,遲疑試探:“那,您需要侯府幫忙嗎?”
說個私心話,桑枝不太想去侯府搬救兵。
宋予恩若是無法澄清,必然聲名狼藉,自家侯爺已經是名義上的廢人了,實在是經不起再多的嘲諷。
宋予恩看出她眼底的糾結,無所謂笑了笑:“不需要,隻需要你上前去敲堂前鼓。”
順天府堂左右各豎放著一麵大鼓,有冤難時,百姓可敲鼓鳴冤。
桑枝愣了一瞬:“這鼓一敲,當真鬨到管大人跟前,就沒轉圜的餘地了。”
“你看我像是留著餘地的樣子?”宋予恩麵上掛著些許傷心,細看之下又像是失望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