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予恩借著整理衣裳的姿勢,將手抽了出來:“另一股勢力,是沈修益的?”
沈藏之手中頓時一空。
他撚了撚帶著她餘溫的指腹,點頭應是。
宋予恩看不到他的表情,隔著蓋頭側頭跟他相對:“他在找我父親?”
“不是,他疑心我的傷有問題。”沈藏之如實道:“火油威力極大,在場生還的除了我,並無他人。”
“他理應懷疑,命人調查當時的事,好在他也不能光明正大,隻敢偷偷摸摸。”
宋予恩聽出他話裡的嘲諷,又想到火油的威力,頓了頓問道:“你當真是從火油下逃出來的?”
“怎麼可能,我功夫是不錯,卻也不是神仙。”沈藏之冷嘲道:“隻是運氣好,早早發現了端倪。”
“做那一場戲,進入其中的是死士,將計就計,我才能脫身回來調查。”
“膽大包天到對邊關主將下手。”宋予恩重重呼出一口氣:“他身後到底是誰?”
“三皇子,亦或者是太子?”
不等沈藏之搭話,她又輕聲分析:“太子乃中宮嫡出,以皇上對其寵愛信賴,不出意外會是繼承大統之人。”
“太子沒道理對手下得力的武將下手,那成年的皇子裡,就是三皇子的威脅最大了。”
“三皇子想要謀奪儲君,多的是手段對付太子,你並非太子之人,他沒必要鬨出這麼大的動靜。”
“除非......”
沈藏之接過話,說出她沒說完的可能:“除非另有一股並非正統的皇室勢力。”
“他們把一池春水攪合成渾水,趁亂摸魚坐收好處。”
說起這同樣是皇室子弟卻非正統的身份,那可就多了去了。
先皇多子,當今聖上光是活下來的兄弟就足有十三人之多。
這些人在皇上登基後,自主削藩離京,分散各地封地為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