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藏之想說什麼,話在喉頭滾了滾又咽下去了。
到底母子分離多年,見麵的次數並不多,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橫在兩人中間。
“母親回來就好,兒子見長,不會再讓您操心了。”
長寧郡主的視線落在沈藏之疤痕遍布的臉上。
三日前,他帶著宋予恩去玉蟬寺時還不是這幅模樣。
自玉蟬寺下山,她聽到了不少傳言,大多數都稱定安侯沈藏之在戰場上受了重傷,命不久矣。
連這場婚禮,都是為了給他衝喜臨時提前。
什麼樣的傷,三日時間能結痂生疤?
長寧郡主瞬間就反應過來了,什麼重傷什麼不愈,都是假的。
她雖不知道自家兒子究竟要做什麼,卻也清楚他有自己的打算。
長寧郡主沒拆穿,作為母子,她比誰都希望他順遂無憂,尤其是這多年來生而未養的愧疚縈繞心間。
想到這,長寧郡主歎了一聲,解釋道:“當年我上山,的確心懷怨氣。”
“到底是我這做母親的不好,拋下你多年獨自承受。”
沈藏之眼神暗了暗:“母親也說過,一家人不需要客氣。”
“母親有自己的人生,不需要為了我委屈自己。”
眼瞧著氣氛不對,太後賞下來的嬤嬤趕緊接過話:“哎喲,郡主,小侯爺。”
“您兩位乃至親血脈,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需要放在心上,何必如此客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