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聽到宋予恩的回答,取而代之的是沈藏之清冷的聲音:“進來。”
木槿身子一顫,對於這位新姑爺,她當然是帶著本能懼意的。
定安侯在戰場上的勇猛淩雲國上下皆知,殺的敵人多了,仿佛他本人就是身上沾滿鮮血的地獄使者。
何況短短兩個字裡,帶著說不出的不耐。
木槿硬著頭皮進去,垂眸立在旁邊,鵪鶉似的不敢開口。
“過來照顧小侯夫人。”沈藏之坐回了輪椅上,指揮木槿。
“旁邊盆子裡有冷水,擰好毛巾蓋在額間,將溫度降一降。”
木槿這才意識到不對,靠近一看,自家姑娘紅的跟宴席盤子裡的大蝦似的。
人還不安的亂動,嘴裡嘟囔著聽不清的音調。
說是病了吧,看著不像,可說沒病也說不過去。
木槿沒見過這種場景,嚇了大跳,顧不得對沈藏之的懼怕,問道:“侯爺,姑娘這是怎麼了?”
“剛才還好好的,怎麼忽然高熱,還昏迷不醒?”
沈藏之指了指桌上的藥碗:“補藥補大了,你將毛巾給她覆上,趕緊去外邊叫麥冬。”
“讓麥冬以本侯的名義請大夫,務必要避開旁人,以尤其是林嬤嬤那邊!”
木槿趕緊點頭:“是。”
她一走,沈藏之當然要親自照顧宋予恩。
宋予恩一直在不安的亂動,額間的毛巾貼上去沒一小會兒,就被她掙掉了。
沈藏之無奈,隻能拿著帕子不住的給她擦拭露在外邊的地方。
額頭臉頰,脖子還有雙手。
冷水沒能壓下去多少藥性,反倒是這點冰冷仿佛隔靴搔癢,帶起了身體更深層次的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