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靜稍遠,又喝了幾口茶,王氏這才壓低聲音道:“早些時間就聽益兒說起你,這話不是騙你。”
“聽聞你那些遭遇,我也憐你愛你為你感到不平,恨不得當即將你認到膝下做女兒好好疼愛。”
宋予恩聽到這話,眼底閃過一絲譏誚。
真當她是傻子嗎,說這種肉麻又虛偽的話。
從前沈修益說的最多的,便是他母親注重家世出身,想要尋得門當戶對的女孩子。
隻要她幫忙將定安侯的位置收入囊中,他母親王氏必然對她改觀,肯定會輕鬆允她進門。
後來宋予恩嫁給沈藏之給沈修益當內應,也的確見過王氏幾次。
可每一回王氏不是明裡暗裡諷刺,便是帶著軟刀子戳人心扉,說話做事半點沒顧及她在幫沈修益的忙!
當然,偶爾間也有幾次好顏色,哄著宋予恩一切都是做戲給彆人看的,免得被人懷疑什麼。
沈修益也是這套說辭,什麼沈藏之和葳蕤庭的人不好糊弄,什麼外邊不少雙眼睛都瞧著之類的。
宋予恩那時候除了對沈修益情根深種,還因為宋明運的深仇大恨,加之沈修益刻意編造的證據,她並未懷疑。
直到人之將死,王氏才坦白她從始至終都看不上宋予恩。
包括宋如玉,她都不放在眼裡,隻是礙於兒子喜歡,這才不得不接納。
思緒回籠,宋予恩皮笑肉不笑的反問:“沒想到繼夫人對我如此擔憂。”
“隻是,最近伯爵府發生了不少事,乃至我出嫁當天都有人鬨起來,阻礙我順利出門。”
“要不是我母親的幾位故交好友趕到解圍,隻怕我要成為上京城最大的笑話。”
“最需要的時間,怎麼沒見繼夫人出手?”
王氏麵色微頓,趕緊找補:“那不是昨兒早晨的事,昨兒我是真的身子不適,下不來床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煞有介事的按著太陽穴:“直到今兒還難受著,要不是為了見你,我也不會強撐著下地。”
“昨日暫且不論,前幾日呢?”宋予恩不依不饒,大有辯駁到底的架勢。
“二房磋磨我不是一兩日了,我不惜撕破臉鬨到順天府,怎麼不見繼夫人出來幫我說句公道話?”
王氏盯著宋予恩一張一合的嘴,如果可以,她恨不得將宋予恩的嘴撕了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