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青卻根本不信鬼神巫蠱,今日會同意這場荒唐事,不過是為了私心罷了。
眼下蕭茹瑾把禍水引向自己,蕭青便不敢再耽擱,這般鬨下去蕭茹瑾還不知說出什麼話來!
“太後已經失智,道長速速驅邪,莫要讓邪祟傷了太後!”蕭青立刻示意,隻想儘快製服蕭茹瑾結束這場鬨劇。
“是!”
道士匆忙抓起桃木劍,又要做法,盛亓捏緊鐵扇目光冷沉。
可蕭茹瑾已經快他一步,厲聲召喚,“蟬茗,動手!”
蟬茗身影快閃近前,沒等道士反應過來,手腕已經被她手中快刀抹過,鮮血登時噴濺一地!
“啊!”
道士淒厲慘叫一聲,想要捂住手腕上鮮血噴湧的傷口,卻忽然覺得手臂酥麻脹痛,好似有什麼東西蠕動湧出!
“蟲!有蟲!”有眼尖的驚叫起來。
眾人這才看清,數寸長肥膩惡心的白蟲,爭先恐後從傷口中拱出來,落地便在血泊裡貪婪地蠕動吸食著鮮血,看得人汗毛倒豎!
吸血之後,蠱蟲轉黑,似乎循著人氣四下鑽爬,嚇得眾人尖叫躲避,道場一時混亂不堪!
蕭茹瑾雖早有準備,但眼見蠕蟲爆裂,也覺得惡心不已,側身忍住乾嘔。
一條蠱蟲朝她腳邊蠕動過來,眼見就要蠕上她的足尖!
正要往蟬茗身邊躲去,一個玄色身影欺身上前,重重踩死蠱蟲,冷怒抬腳將那個妖道踢出丈餘。
現在他才知蕭茹瑾有多凶險,蕭青分明就是想用這道士置她於死地,而自己方才還雪上加霜!
正要愧疚轉身查看她的狀況,可方才還在他身邊站著的蕭茹瑾,已走上祭壇,與他和蕭青恰呈三角之勢。
“這便是母後篤信不已的得道之人?”蕭茹瑾神色甚寒。
蕭青冷不防被她質問,心悸抬頭。
此時天晴雲散,蕭茹瑾逆光而站俯視眾人,臉上的晦暗不明也一掃而光,在她麵前亦不是以往的唯諾溫順之色。
“這妖道來宮中究竟為驅邪,還是作祟!”
“哀家、也不知他是妖人......”蕭青莫名有些磕巴。
眼前分明是自己聽話至極的侄女,可為何變得那樣陌生?
“不知他底細就敢準他入宮,母後就不怕此人對陛下不利嗎?”
蕭茹瑾步步緊逼,二人身份似乎全然顛倒。
“哀家怎會想害陛下!”蕭青百口莫辯,不得不抿唇低頭。
不遠處,半死不活的道士傷口處依然有黑血湧出,滿地的焦黑蟲屍令人毛骨悚然,這一切都讓蕭青百思不得其解。
真是個妖道不成?
“此事關乎宮中和大漓的安危,還請母後準兒臣徹查!”
蕭青額上有些晶亮,還要如何徹查?
“邀此妖道入宮之人,簡直居心叵測,論罪當滿門抄斬!”
蕭茹瑾聲色俱厲,令人不敢抬頭,卻偷偷朝蕭青身後的崔燕染瞧去。
昨日宮中鬨得滿城風雨,誰不知崔太妃撞了邪嚇得不輕,急忙命人搭了法壇,以便今日做法事。
蕭青好似想起什麼,正要轉身,卻聽身後一聲驚呼。
“不好了!太妃動了胎氣暈過去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