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證據確鑿,什麼證據?太妃胎動,是小女下得毒?還是藥?膳宴上所有吃食都沒問題,就憑一隻小小稻草紮的人偶,能判決一國太後,司馬怕是太過魯莽了些。”
同崔自奇不同,蕭國崇便是最尋常的正人君子樣。
雖是文臣,蕭國崇在君子六藝各有涉獵,馬術弄劍不在話下。
如今披著官服,倒是寬肩窄腰、威風凜凜。
“司空大人是真不知還是故作偽裝,巫蠱之術都不知道?高祖明確立下規矩,宮中行鬼神之說是大忌,廷尉在長樂宮搜出人偶,便是蕭太後心術不正!竊用醃臢之法蠱惑人心!”
崔自奇涼涼道,示意下人端上昨日搜出的巫蠱人偶。
人偶小小一個,做成人形的形狀,黑發五官衣著都有,乍一看就像是變得小一些的崔燕染。
崔自奇痛恨指著人偶,扔給蕭國崇:“司空大人如今有什麼話要解釋!”
“嗬。”蕭國崇嗤笑,也摸了摸自己的胡須。
他尚不留胡,胡髯還是短粗的小截,剛剛露出下巴和頜骨。
“司馬掌管兵權事務繁忙,是沒有閒暇之餘讀書識字不成?江湖道士騙銀兩的把戲都信?若你說小女胡亂紮個紙人都能禍害皇嗣,那大漓作何還要練兵打仗驅除韃扈,怎麼不都學詭術!”
“還是說.....崔司馬如此信這些,平日在家中紮了多少小人?又紮了誰的八字??”
“你!”
蕭國崇向來毒舌,崔自奇氣得要命。
他狹長的眼眸半眯,揮袖彆過頭:“司空大人巧舌如簧、有顛倒是非的本事。可就算如此,在長樂宮搜到寫了太妃八字的傀儡是事實!無論如何,今日蕭家必須給大漓一個交代!”
“還請陛下莫要被蕭太後的母子情給蒙蔽,蕭茹瑾並非陛下生母,太妃之子才是陛下的血親!”
盛子恒被架在高位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就算他作答了,擬旨的玉璽又不在他身上,怎麼判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