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蕭國崇隻知一件事、及人臣做人事。我知你時而不喜為父古板,明知大漓並非全然宜居的好國,但大漓上下三千六百萬口百姓,這些人在漓國繁衍生息百年,不會過問天子老兒的私事,隻想著明日溫飽與否。”
“我對陛下、皇室再有微詞,卻也不想因這等原因叫漓國百姓流離失所,更彆說籠罩在蠱術妖物的恐懼下。”
“阿瑾,你可知一百年漓國建國以前,九離大陸過的是什麼日子?人民不叫人民,而叫肉羊。羌國人擅於爭鬥,一日三餐能吃下五口之家;南疆人鑽精於蠱術,把活物都當做試驗的碩鼠,路邊街道,儘數都是看不清模樣、腐爛發臭的屍體。”
“唯有高祖,想建立一個尋常人都能平定生活的家國!”
蕭國崇說得義憤填膺,叫蕭茹瑾忍不住覺得酸澀。
果然無論過了多少年,父親還是她喜歡的那樣,是個正人君子,隻是現在國情變了,一切都太亂了。
蕭茹瑾深深歎口氣:“父親高誌,女兒都明白。但崔司馬為何能夠連通北羌南蠻?女兒直覺這是一場算計多年的大局,說不定在十年前、二十年前,就有人在鋪路。”
“崔家是關鍵,無論如何,我們需要多了解司馬大人。”
“父親,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於此,往後女兒想要以自己的想法製衡崔家。”
蕭國崇點頭,我住蕭茹瑾的手:“阿瑾,你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,為父支持你,但唯獨盛亓。”
“......為父隻想勸你一件事,彆讓大漓回到風雲混沌的時候。”
蕭茹瑾沉默許久,望著蕭國崇。
“女兒明白,父親。”
她的想法跟蕭國崇何嘗不一樣?
權利更替,苦的還是黎明蒼生。
她並非對外族有歧視之心,甚至或許羌族人與疆族人更為珍貴。
但能給大漓帶來和平的,終究還是盛子恒。
“父親且放心,回宮以後,女兒想得仍舊是護住陛下,也請父親能與女兒一體同心,共同殲滅崔家的詭計。”
蕭國崇點頭,眼神有些責備,看向蕭茹瑾小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