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澡躺在床上,時間還在,南清把琴譜放在被褥上,盤腿坐著練了會琴。
陸承舟從浴室裡出來,瞧見這一幕。
他沒出聲,站著聽了幾秒,轉身去屋外吹頭發了。
南清沉浸在樂曲裡,完全沒注意到他的離開。
直到他回來,南清一首曲子剛好拉完。
她看了眼時間,不過十點,於是興致衝衝地問陸承舟想聽什麼提琴曲。
她要為他拉琴。
陸承舟低垂眉眼想了幾秒:“Hayate。”
南清沒想到他會說Hayate,這首曲子偏輕快,不算難曲的那一類。
“行嗎?”陸承舟看著她。
南清點頭:“當然。”
這首曲子她很熟悉,畢竟從前拉過無數遍,一閉上眼,樂譜便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了。
曲聲響,陸承舟安靜聽著。
她終於為他完整地演奏了這首曲子,隻為他一人。
和在劇院時的感受不一樣。
他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好多事情,想到了雲念今天說的話。
他怎麼會不知道?
萬事巨細,他早在和南清結婚那會就調查得一清二楚了。
他隻是在裝糊塗,扮清白。
他深知自己本就不是良善之輩,隻有南清會相信。
要是南清知道了梁時蔚為什麼離開,那她會不會回頭去找他。
她會不會回到梁時蔚身邊?
那到時候該怎麼辦?
他一直都知道,南清對於梁時蔚的感情很深。
那十幾年,太漫長太珍貴了,換作誰都不能輕易舍棄。
陸承舟第一次深感無力。
好不容易才偷來的時光,又怎麼甘心放手。
他很早就說過了,情感是不完整的,或許還應該加幾個字,偏執陰暗。
他清楚自己的底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