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隻能選擇這樣的處理方式。
她承認有時候她的確挺像縮頭烏龜的。
抱著自己的殼,任由外麵的人如何攻擊謾罵,她都巋然不動,不做反擊。
唯一能有希望賺錢的路子又被堵死了。
李秋月暫時放下了做短視頻的念頭。
網絡——還是年輕人的天下。
她決定出門走走,看看附近能不能有份差不多的工作先做做。
就算是超市理貨員也行,總比閒坐在家裡強。
出了小區就見有人再發傳單,本來她都走過去了,好奇心驅使下,她又折回來了。
“你們發傳單是要做什麼的?”
“阿姨,您好,我們是要招聘的,你家裡有年輕人嘛?學醫的?”
李秋月搖搖頭,“我家裡沒有年輕人,但是我是學醫的——”
剛說完,又瞬間止住了話題。
網絡上那一幕還心有餘悸。
她現在甚至都不敢說自己學醫了。
生怕被人戳脊梁骨。
當年的事,猶如一根刺。
李秋月想,等她找到工作了,有時間她一定要背地裡查一查當年的事。
她這個歲數的人,是個勞碌命。
閒坐了這麼久,都要生病了。
她聲音越說越小,最後也不打算拿宣傳單了,轉身要走。
發傳單的人見狀還是塞了一個進她手裡。
“阿姨,有時間去試試,您學醫,我們就是要找一個家庭醫生。”
雖然他覺得這位阿姨年紀大了一點,做家庭醫生似乎不太行。
但是上司怎麼吩咐,他就怎麼做。
海淘嗎,不就是廣撒網嗎!
李秋月順手接過宣傳單拿在手裡,並沒有仔細看,而是在外麵轉了一圈。
現在冬天,天黑得越來越早。
李秋月無功而返,沒看到合適的招聘廣告。
很多都有年齡要求。
附近超市的崗位都要有關係才能進去。
目前似乎隻剩掃大街或者保潔這一行了。
李秋月覺得自己現在一個人,不至於餓死,也不用養家,應該不至於淪落到去掃大街。
擺攤十年吹的寒風還不夠麼?
現在還去掃大街?
她沒必要苦著自己。
回家的時候,她想起了她的好友楊文麗,腿傷還沒好。
她買點了水果去楊文麗家裡。
楊文麗的家在老城,老小區,老街道。
房屋低矮密集,巷子很深,很黑。
時不時能從屋內傳來幾聲笑聲,也有猜拳的聲音。
她循著門牌號找到了楊文麗家裡。
兩室一廳的屋子,堆滿了亂糟糟的衣物,還有一些廢舊東西。
她記得楊文麗說過,她老公好像是修理工?
家裡到處都是零配件。
楊文麗杵著拐杖給她倒水。
“你坐下吧,先彆忙活了。”
李秋月看了一圈家裡,“你老公還沒回來?”
一說起這個是,楊文麗眼圈泛紅,哭喪著臉搖搖頭。
她是一個很開朗的人,李秋月很少見到她哭。
“你怎麼了?家裡出什麼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