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阿姨，這條披肩是我自己學著織的，不太熟練，針腳可能沒那麼好看。”
她的手一直都很巧，早年拿手術刀很穩，後來擺攤了，都會在吃的小吃上麵做出造型來，吸引更多的學生。
學起這個來，倒也沒什麼難度，就是費了些功夫。
傅老夫人笑嗬嗬接過披肩，“謝謝秋月，你怎麼知道我正好缺個披肩？”
“謝謝你的禮物，我很喜歡。”
其實傅家什麼都不缺。
不過傅老夫人確實喜歡這條羊絨披肩。
一家人的年夜飯持續了近一個小時。
吃得很歡樂。
——傅宅一片黑燈瞎火。
賈東川站在傅宅底下，望著鎖上的院子大門，惆悵許久。
他不就晚回來了一會？傅家人就全家出逃了？？
連除夕夜都不過了？——
八點多，李秋月催促傅明珩帶著傅老夫人回家。
傅老夫人年紀大了，年夜飯也吃了。
不該再讓老人陪著她在醫院裡。
於是，傅明珩吩咐傅星辭和傅芊語帶著奶奶回去，他則準備留下來。
對於他的這個決定，傅家人沒有任何意見。
傅家人走後，李秋月吃完年夜飯，也要回辦公室值班。
剛剛吃飯時，她征得傅明珩同意，讓傭人給醫院裡每個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打了一份飯菜過去。
每個科室也就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值班，人倒是不多。
傅明珩跟在李秋月身後，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，原本想來辦公室感謝她送年夜飯的護士，看了一眼傅明珩，嚇得躲在護士站刷手機。
聽說朱總監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惹怒了傅總，現在還在隔壁省出差呢。
相比朱總監，他們隻是被輪值到除夕夜上班，明天一早就有人來接替她，已經算很好的了。
辦公室的門沒關，依稀能從裡麵聽到聲音。
“傅總，今天是除夕，你們都陪我一起吃年夜飯了，現在已經很晚了，你快回去吧。”
“不了，我準備臨時視察工作，看看安雅醫院內部還有什麼需要改善的地方。”
傅明珩找了個借口，大喇喇坐在椅子上，眼睛的視線就沒從李秋月身上挪開過。
李秋月皺眉，“你上次不是說朱總監整頓了許久？他的工作能力應該挺好的吧？”
“而且今天除夕，醫院裡壓根就沒幾個醫護人上班，你這個時候視察工作，能發現什麼問題？”
不管李秋月怎麼勸說，傅明珩就是不走。
最後，李秋月也沒辦法，她總不能剛剛跟他一起吃了年夜飯，轉頭就毫不留戀地趕人？
說實話，這是李秋月過的第一個孤零零的除夕夜。
沒有家人，沒有廚房裡的煙火氣，沒有對聯，沒有家人。
她是個顧家的女人，活了半輩子，骨子裡的傳統，還是希望身邊有家人陪伴。
是傅明珩，給了她家的感覺。
剩下的時間，其實也沒什麼事。
不用寫報告，不用看病曆，不用看診。
兩人相對坐著，辦公室內沉默下來，誰也沒說話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窗戶外突然就亮如白晝。
緊接著是一聲蓋過一聲的震天響。
李秋月這才驚覺，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，馬上就十二點了。
辦公室的窗戶略小，觀看林城的煙花有點不方便。
這也不妨礙李秋月走向窗戶旁，看向外麵的萬家燈火以及璀璨煙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