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二,錦山公墓很冷清,來的人並不多。
傅明珩和李秋月站在一座雙人墓前。
墓碑上的照片就是傅明珩之前去李秋月家裡時牆上掛的相片。
照片上兩人模樣依舊年輕,隻是人已經不在了。
“叔叔阿姨能葬在一起,也是他們最後的一點欣慰。”
傅明珩慎重安撫,生怕戳到李秋月的傷心處。
不過,李秋月神情倒是沒有異樣,她將手裡的花放到墓碑前。
“傅總,你不用小心翼翼,我爸媽去世十幾年了,當初再撕心裂肺,這麼多年過去了,也淡了。”
“我隻是感慨,一車的人出去研學,出車禍,偏偏隻有我父母兩個人傷得最重,連我這個做醫生的都沒救回來。”
說完,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,解釋一句,“我不是說車裡其他人都該死,而是覺得奇怪。”
既然提到當年的車禍,傅明珩就順著她的話題問下去。
“當時是醫科大學所有的教授都出去研學了嗎?”
李秋月搖搖頭,“不是,心腦方麵的教授去了,我爸媽作為心外科方麵的教授,被隔壁省級重點醫院邀請,前去研學講座。”
“回來的路上,在跨省的路上遭遇逆行的大貨車撞擊,當時因為是晚上,視線不清,司機有點疲勞,躲避不及時。”
“整個大巴車翻到路邊,剛好我父母坐的位置靠窗,路邊有一個尖銳的建築,刺穿窗戶玻璃,我父母傷得最重,送醫救治不及時死亡。”
李秋月回想起這一段的時候,臉色平靜。
如果不是從依稀有些顫抖的聲音裡聽出她的傷心。
甚至沒人會覺得她在說自己父母的事。
傅明珩觀察仔細,在李秋月即將落淚的時候,抬手攏住她的肩膀,讓她有個依靠。
半晌,他才開口,“其他人都沒事?也沒受傷嗎?”
李秋月搖搖頭,“沒有,都是輕微皮外傷,司機是個駕齡豐富的老司機。”
“這場車禍好像隻為了我父母而來……”
這本是李秋月隨意發出的感慨,卻在這一瞬間被嚇到了。
她和傅明珩雙雙對視,“傅總,你是不是覺得車禍有問題?”
傅明珩垂眸看著她,“我不確定,不過確實挺離奇的,如果你想查,我可以幫你去交警局查查當年的卷宗。”
“會不會很麻煩?”
“隻是查卷宗,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。”
“好,謝謝你,傅總。”
傅明珩鬆開李秋月,對著墓碑拜了三下,“最近你說謝謝的次數太多了。”
“如果真的想表示感謝,可以請我吃飯。”
李秋月心情鬆快了許多,“好啊,吃飯沒問題。”
初一初二休息兩天,李秋月又回到醫院上班了。
而傅明珩也回了公司,約定好的吃飯隨時都可以吃,這也成為了傅明珩能見到李秋月的理由。
李秋月新年上班第一天,就被宋青蓮堵在了辦公室裡。
“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