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了，突然安靜了，他不爽的起身來回在房間裡走，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我忍不住開口，“不要這樣吧？是，我昨天沒真正幫上你，情況我不了解，我隻是想著如果能不讓你去，就不讓你去了，你也不要這樣生氣，罵也罵了，說也說了……”
“彆吵，我想事兒呢。”喬煜凡打斷了我，順勢到我身邊，從枕頭下拿出他的手機，撥通了五哥的電話，神色緊張道，“喂，你去問問老胡那邊咱們的人，貨是不是他們散的……嗯……嗯……如果不是就可能是……放心吧……我有心理準備……”
我本就頭暈，聽的更是迷糊。
放下電話的喬煜凡，看到我委屈的樣子，露出了一抹笑意，“好了，沒事了，不關你事，是五哥辦事不周全，你也不對這圈子情況了解少，不過聽說，昨天你辦事挺利索的，沒耽誤什麼時間。”
我側過身去背對著他，沒有回應。
喬煜凡猶豫了會兒，試探著道，“我現在很認真的跟你講，五哥跟你說的話你就當沒聽到，昨天也當什麼都沒發生，OK？”
“沒想到，你的圈子，你的世界那麼複雜……”我下意識道。
“彆想那麼多了，我就是個生意人，開了兩個飯館，賭場我也是一個職務而已。”喬煜凡試圖淡化某些事實，似乎是為了安慰我。
“你為了錢？”我回頭問他。
“你說呢？”喬煜凡不禁反問我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想知道原因，一個讓你拚命努力表現，想得到做大事機會的原因。”我很難受，難受的淚眼朦朧。
喬煜凡遲疑了幾秒，不禁低頭看向我的肚子，“錢啊，沒有錢，怎麼讓我兒子過好日子。”
“不是這樣的，一定不是……”我眼眶裡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滑落，看著喬煜凡，莫名的心疼，俞文泉說過，他不是為了錢……
“知道不是還問？”喬煜凡失去了耐心，“以後我的事情彆打聽。”
“我沒打聽，我隻是難過，為什麼要一條路走到黑。就單單說賭場，出事的話，已經夠你喝的了。現在你還努力表現？你當這是什麼時代？賭場高利貸已經夠……”難聽的，我對他說不出口，隻好求他，“不要做了好不好，你退出，你不缺錢花，你不是有兩個酒店嗎？好好經營……”我哭的泣不成聲，說不下去，腦子裡浮現的都是他淒慘的下場……
喬煜凡感覺到悶，很是煩躁的反問我，“我退出，就沒有人做了嗎？”
我無言以對。
“想事情不要想的那麼簡單，我有我的想法，我有我的目標。我的事兒，你不要插手，OK？”喬煜凡顯得很悶，完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。“就這樣，你當什麼都不知道，如果你腦子夠用，也沒事兒閒著，想想你以後做什麼，趁我還有點能力幫幫你，現在你也知道了，我真的是不知道末日什麼時候到來，彆指望我養你一輩子……”
聽完這話，我哭的更凶了，“混蛋！從頭到尾你到底怎麼想的，你娶我的時候，不是還對未來有希望嗎？你這是怎麼了？”
喬煜凡伸手用力的搓了搓臉頰，躊躇過後，咬牙狠心道，“我以為你懷了孩子，真心對我，簡簡單單的，我就能沉浸在這種生活裡，忘了所有，恩怨情仇統統忘記！但事實是，我沒辦法愛上你，那種生活，是在有愛的前提下，沒有愛，就變的沒有魅力了，就會變成敷衍和將就，時間長了隻有痛苦，壓抑……”
“這都是她說的！”我忍不住打斷了喬煜凡。
“可這也是事實，勉強跟你在一起，也終究還是敗給了她這幾句話……”喬煜凡立刻回聲。
“僅僅是這幾句話嗎？”我立刻反問，這一點時至今日毋庸置疑。
“對，就是這幾句話，一個我深愛的女人，一個為了我可以死的女人給我的這幾句話。”喬煜凡提到這個變的更加嚴肅了。
“她為了你，可以死？”我有些震驚。
“也許，我們的故事，你永遠不會知道……”喬煜凡低下了頭。“我已經再儘我所能補償你，如果你覺得不夠，我也隻能說抱歉了，如果你非要愛的痛快，或者恨的痛快……”說到這裡，他頓了頓，不禁苦笑了一聲，“愛的痛快，是不可能了。那就恨的痛快吧。我給你找房子，你從這裡搬出去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。”
“你想給我個痛快？”我哽咽著問道。
“不給也不行了，事情已經不像是我計劃的那樣發展……”喬煜凡苦笑一聲回應我，聲音也帶著些許鼻音哽咽的味道。
聽到這個，我心底再起漣漪，趕忙追問，“你計劃是什麼樣子的？是我沒有按著你的計劃發展嗎？”
“還有我自己。”喬煜凡回眸認真的看向我，眼眶在這時，竟然已經紅了，哽咽著又補充，“關於我們，我的計劃很簡單，好好對你，讓你開心起來，然後因為得到了很多很多補償，而不會有太多的遺憾和痛苦離開，遠走高飛，可以去國外，也可以換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。關於孩子，可以按著你的意願決定。如果不覺得孩子會成為你今後的拖累，你可以帶走孩子，也可以把孩子留給我。可我自己卻沒有按著我的計劃發展，按著我的計劃發展。”
我心頭一震，立刻問，“什麼意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