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固有一死。
被司夜宴弄死還痛快點,被姑姑弄死那就太難了。
他想明白之後,朝著台子那邊走。
不小心,撞到了身體跟僵屍差不多的陸承洲。
陸承洲如夢方醒。
他扶住了身邊的牆。
才勉強站穩。
他甚至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。
可捏了捏自己的手,疼!
他幻想之中的家財萬貫沒來,功成名就也沒來。
隻有無儘的落寞。
錢沒了,名聲沒了。
而他覺得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林清歡,此時此刻甚至都不願意看他一眼。
他好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。
騷亂的人群中,他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會場。
外麵的霓虹燈很亮。
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他伸手想要擋住。
可是光無處不在。
他反而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。
晚上的風有點冷。
他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。
隱入黑暗之中。
似乎再也走不出來。
“嗤!”
一輛車猛地急刹車。
“你瘋了嗎?這是路中央!”
陸承洲卻完全像是沒聽到一樣。
闖紅燈過了人行橫道。
為了躲開他,一條好好的馬路出現了堵車情況。
有脾氣暴躁的人直接打開窗戶破口大罵。
而有人擔心這是什麼罪犯,直接打電話報警。
所以,他走出去沒多久。
就被交警攔住了。
“你的行為非常危險,請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交警將他拉上警車。
陸承洲居然完全不反抗,任由自己被帶回警局。
可是麵對審問的時候,他什麼都沒說。
這件事隻能上報。
很快,就得到消息,陸承洲是跟約翰的案件有關係,必須嚴格管控。
於是乎,陸承洲喜提拘留一晚。
這裡的板凳都是鐵的,坐起來都不舒服,更沒辦法睡覺。
不過,陸承洲卻不想睡覺。
他睜大眼睛盯著“坦白從寬”四個字,心裡麵的傷感一波蓋過一波。
林清歡今天在台上的表現,一次次在他的腦海中上演。
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隻知道依賴他的女孩。
或許,似乎因為曾經依賴他的時候,他從來沒有真的將這件事放心上。
就這麼看著她被喬露華折磨,看著她在醫院家庭兩頭跑。
所以,她早就開始成長了。
可他是個混蛋。
居然沒發現這些變化。
所以,老天爺開始懲罰他了嗎?
他忍不住想,若是從謝如欣出現的那天,他就跟林清歡好好坦白,說清楚這一切,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。
他怎麼會那麼蠢。
為什麼會覺得林清歡看重的隻有身份跟地位。
畢竟,若是她真的在乎。
當初就不會嫁給是個瞎子的他。
他其實,一直想著想著好好珍惜她的。
可為什麼恢複光明的時候,就忘了曾經的誓言呢!
警察再次打開門進來。
“陸承洲,你可以走了。”
他隻跟司震庭接觸過,從來都不知道約翰的存在,所以排除了嫌疑,可以離開。
陸承洲好像是沒聽到一樣,隻是茫然地抬眸看著他。
“坦白從寬,是真的嗎?”
警察:“???”
“如果坦白的時間晚一些,還能得到諒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