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芷殊問:“敢問師尊,今日曲流觴可來?”
本以為她重新悔過,沒想到她卻另懷心思!
許清歌湧現的複雜情緒立刻被壓下,冷下了臉:“魏芷殊,你究竟是誠心悔過還是想借著悔過的名義再對曲流觴死纏爛打?”
“你若再這般執迷不悟,我看你也彆受那三百鞭刑,不若再去水牢,冷冷你的腦子,免得給宗門丟人現眼。”
魏芷殊搖頭:“二師兄誤會了,我並非想要對他有所糾纏,隻是想同他有個了斷。”
“了斷?”許清歌輕嗤一聲:“什麼了斷?我看了斷是假,想要借著你這副病體對他裝可憐,惹他憐惜才是你的本意吧?”
“之前是弟子不懂事,經水牢一事,弟子已徹底幡然悔悟,弟子認為愛一個人沒有錯,錯的是愛錯了人,愛了不該愛的人。”
魏芷殊道:“弟子想要由師尊做個見證,弟子日後絕不會在對曲流觴死纏爛打。”
許清歌冷哼:“說的好聽,你可敢去誓言峰發誓?”
“好。”魏芷殊答應的痛快:“行刑之地與誓言峰相距不遠,待行刑之後,便去誓言峰。”
可在場諸位都不相信,畢竟魏芷殊之前癡戀曲流觴眾人有目共睹,愛成那樣,甚至不惜竊取宗族秘籍,如何說放下便放得下?
不過是當她呈一時口舌之快。
許清歌冷笑一聲:“希望你說到做到,彆到時又成了大家的笑話。”
魏芷殊沒有理會他的譏諷,隻是看著青蓮劍尊。
看著魏芷殊蒼白倔強的小臉,青蓮劍尊神色略有緩和:“好。”
大家聽說魏芷殊受刑後要去誓言峰發誓,當眾斷絕與曲流觴的關係,紛紛前來看這熱鬨。
“真是開了眼了,那位竟然說要和曲師兄劃清界限,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。”
“撇清關係是假,想拖著一身傷惹得曲師兄憐惜才是真吧?”
“寧願相信世上有鬼,也斷然不會相信魏芷殊那張劃清界限的嘴,若是能信她的話,我都能即刻突破元嬰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周圍的聲音毫不避諱地傳入了魏芷殊的耳中。
她神色坦然,好似全然沒有聽到。
許清歌端看她的神色,心中冷嗤一聲。
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。
他倒要看看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。
此時曲流觴也已到了行刑處。
見他一襲月牙白袍,神色冷然,便是連精致的眉眼也布了一層寒霜。
魏芷殊知道他一直是冷的,也以為是性子使然,可也不曾想過,他也會笑,會心軟,會寵愛另外一人。
曲流殤冷冷的看著魏芷殊,同眾人一樣,也想看她在耍什麼把戲。
魏芷殊朝他走來。
隨著魏芷殊越走越緊,曲流觴的神色便越來越冷。
直到魏芷殊與他擦肩而過,他冷漠的表情才出現了些許怔愣。
往日,她見到自己,眉眼總是彎彎,裝滿了愛戀。
看著魏芷殊一言不發的走向刑罰地,那背影似乎透露著決絕,莫名的,他心中激起了波瀾。
魏芷殊在水牢中以待了十日,這十日已足夠讓她身體虛弱,沒人相信她能從這三百鞭中堅持下來,更多的是相信她會在半道哀嚎求饒,使出一切手段躲過這次刑罰。
畢竟這樣的事情魏芷殊先前做過很多次。
可出乎意料的,魏芷殊堅持了下來。
一鞭......十鞭......一百鞭......
皮開肉綻,血肉模糊。
眾人看著,受刑的雖並非自己,卻也感覺身臨其境,隻覺皮肉一陣疼痛。
可受刑之人卻死死咬著牙一聲未吭。
三百鞭,未出一聲,生生扛了下來。
眾人看的心驚膽戰,從剛開始的鄙夷不屑,到最後有了隱隱的欽佩。
三百鞭,一鞭不多,一鞭不少。
姝雨飛快的來到魏芷殊身邊,將她攙扶起來,滿眼的心疼。
便是連平日裡自己舍不得用的珍藏丹藥,此刻也毫不猶豫的塞到她口中。
魏芷殊已是渾身是血,但她卻好似感知不到疼痛,借由著姝雨的力道站起了身:“走,我們去誓言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