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沉想到此處,看了臉色黑沉的裴聽淮一眼,心中嘲諷。

方才自己問起二人可有完婚的時候,段清竹的臉色可並不怎麼好看,明顯就帶著不甘心和埋怨,這不甘心和埋怨能衝著誰?自然是裴聽淮了!

自己都離開六年了,裴聽淮居然沒跟段清竹修成正果?倒真令人意外。

話說回來——

孟沉覺得,段清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,或者更準確的說,是衝著孟家來的,自己絕對不能著了她的道!

就像自己跟晏隨方才所說的那樣,孟家已不複往日榮光,與如日中天的段清竹正麵對上,肯定是孟家吃虧。

這個念頭升起,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,孟沉所有情緒儘數熄滅。

她可不能忘了自己回到京城的目的。

自己是要為孟家被陷害一事翻案的,絕不能被其他事情乾擾,更不能在疑似幕後主使麵前露出心意!

理清楚輕重緩急,孟沉便將情緒之言儘數吞下,同時還攔住了想要幫忙說話的晏隨,麵上勾起一抹笑,看著裴聽淮跟段清竹語氣真誠。

“段大人果真情深意重,處處替裴大人和星兒著想,我這個前裴夫人和前母親自愧不如。”

“說起來,我六年前被裴大人休棄時就想明白了,做人,得會成人之美。既然裴大人跟段大人互生愛慕,那我自然不好夾在中間枉做小人。”

“我是真心祝願二位,有情人終成眷屬,都過去六年了,二位可不好再繼續蹉跎,還是早日把事給辦了吧。”

孟沉看著段清竹,笑容還加深了幾分。

“段大人既是我朝女官第一人,想來心胸氣魄也是無人能抵,我離開這些年,你一直儘心儘力照顧著裴大人和星兒,想來日後成了一家人,隻會更加細心照顧,我等著喝二位的喜酒!”

裴聽淮臉色極為難看:“孟沉!你胡說八道些什麼?我跟段大人......”

“星兒!”

孟沉完全沒有理會裴聽淮,開口打斷後,便對著裴望星嚴肅交代。

“裴望星,你自己也說了,段大人對你照顧有加,比我這個母親做的還要稱職,那你日後可一定要好好孝順段大人,可不能再任性無理。”

裴望星到底比不得大人,孟沉這話一出,對於少年人來說,分明就是在嘲諷。

裴望星直接賭氣道:“你知道自己比不上段姨就好!離家出走六年,對我不管不問,難不成你還指望我求著你回去?”

“我告訴你!我今日過來,就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後悔,你要是肯悔過,那我就向父親求情接你回去,可如今看來,你沒有半點悔過的意思,你、你枉為人母!”

晏隨雖知道這裴望星不著調,但也著實沒想到這臭小子敢這麼跟孟沉說話。

與長輩說話,居然如此無禮,更何況孟沉還是生他的母親。

晏隨臉色黑了下來,卻沒直接教訓裴望星,而是看著裴聽淮諷刺的,畢竟子不教父之過。

“裴大人當真好教養,兒子這般跟母親說話,想來平日裡裴大人沒少在孩子麵前做表率吧?”

裴聽淮麵色一冷。

“你…晏將軍還是彆多管閒事的好!這是我們裴家的家務事,我的兒子怎麼教,我這個當爹的自有我的想法,晏將軍管好自己就是!”

屋子裡幾人劍拔弩張,而門外看熱鬨的夥計客人們也直接議論開了,實在是孟沉言談間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太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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