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完,已經倒了一杯奉上。

段清竹卻隻是冷眼一掃,接過之後狠狠的打在地上,當即,杯子四分五裂,茶水濺了一地。

覃姑姑卻像是早已預料,早就退到一旁,並沒有被碎片碰著半分,反倒是氣定神閒的很。

“喝什麼喝!氣死我了!可惡,沒想到一個被休的女人,還能有人為她撐腰,那個晏隨怕不是瞎了眼?”

“還有裴聽淮,到底是什麼意思?我可是等了他六年!蹉跎到孟沉都回來了,他還不來求娶?怎麼,覺得我堂堂大燕第一女官配不上他嗎!”

覃姑姑和海棠對視了一眼。

雖然方才知道了前因後果,可是覃姑姑還得先問上一問。

“大人,這到底怎麼了?誰惹你生氣了?您向來脾氣是最好的,能讓你如此生氣,定然是那人的錯,可為了旁人生氣,氣壞了自己的身子,那可就不值當了。”

“大人還是消消氣,與奴婢說說,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,敢惹大人生氣。還有,怎麼聽大人的意思,還有裴大人的事兒呢?”

覃姑姑溫聲細語的哄著,段清竹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,冷哼一聲,回到椅子上坐下,看了覃姑姑一眼,便三言兩語將酒樓發生的事情說了。

“覃姑姑,你說,裴聽淮是什麼意思?這六年間,我不是沒有給他暗示過,可他從來不接我的茬,你說他是眼盲心瞎,還是裝糊塗?難不成還想著讓我這個女子登門求著他娶?”

聽著段清竹的話,覃姑姑便立刻明白大人最在意的,還是裴聽淮的態度。

至於孟沉......大人可能會有些在意,可孟沉如今是罪臣之後,即便立了軍功,可依舊是罪臣,根本威脅不到大人。

大人惱怒的是裴聽淮的態度,畢竟聽大人和海棠方才的話,裴大人似乎還對孟沉留戀著呢,不然怎麼還會主動上門要求孟沉回裴家去?

這兩人都已經各奔東西了,六年前的一紙休書一出,兩人便再不相乾。

可裴聽淮卻多次找上門去,要讓孟沉回裴家,可見裴大人心裡對孟沉還是有想法的......

而他們家大人,向來以自己第一女官的身份為豪,也向來被人捧著。

可這六年,裴大人對大人若即若離,孟沉一回來,就主動湊上去求和,以大人的驕傲,自然是不服氣的。

弄明白了症結,覃姑姑便上前安慰。

“大人也說了,您可是大燕第一女官,您這個身份,哪個男子能配得上?雖然裴大人是首輔,可依舊娶不起您,更何況,您如今的身份也成不得婚。”

說到這兒,覃姑姑嗤笑一聲。

“這男人,都賤的很!向來信奉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著的狗屁話,越是得不到的,越是想要,反倒是得到了,哪怕是塊美玉,日日望著,也會成為嫌棄的破石頭,大人何必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傷神?”

覃姑姑的後背打的筆直,語氣十分驕傲。

“要奴婢說,根本不值得,更何況,大人誌向遠著呢,可不要因為一點男女之情,就壞了大事!如今這情形,對大人才是最好的,大燕第一女官的位置坐的穩穩的,多少人上趕著巴結大人?”

“再時不時琢磨出些新鮮東西來讓皇上另眼相看,隻要皇上信任您,喜歡您,大人的地位便可屹立不倒,這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
看著段清竹和緩了的臉色,覃姑姑直接踩一捧一。

“要奴婢說,連裴大人在皇上麵前,都要矮上三分,求娶大人,那是高攀了,更不用說孟沉,一個罪臣之後,嘖嘖!夏蟲不可語冰,大人跟孟沉置氣,就是自降身份呢!”

覃姑姑這話有理有據,段清竹心裡確實好受了些,但總不能因為孟沉如今不配與她為敵,就這麼簡單的放過她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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