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，孟知舟看薑茂才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，如同看一個死人——
可不是自己要讓薑茂才死，而是民意如此，薑茂才要自作自受了。
人群之外，孟沉說完了那番話就趕忙帶著十六皇子到了更遠的小亭子裡。
這小亭子位置高，又不算太遠，能看得清情況，又不會被人注意，算是絕佳的觀景台。
十六皇子站在孟沉身旁，瞧著那將門堵得嚴嚴實實且憤怒的人群，有些緊張。
“孟將軍，這樣好嗎？孟小將軍要是真的管了這事，恐怕會得罪薑都尉......”
孟沉側頭看了一眼十六皇子的表情，發現這少年眼底除了擔憂，還有一絲隱約的憤怒。
顯然，對於百姓們的控訴，他也挺有共鳴。
於是笑了笑說道：“殿下放心，知舟自有分寸，更何況，能力越大責任越大，知舟是我兒子，我也確實很擔心他，但他除了是我兒子，也是大燕的將軍，他身上是有責任的。”
“保家衛國，不僅僅指的是在戰場上拚殺，戰場之外，也有沒有硝煙的戰場，就像現在，將士們流血流汗保護的百姓，被自己人如此欺負，誰能看得過去？不管是出於責任，還是知舟自己的正義感，他都不會袖手旁觀。”
說到此，孟沉頓了頓，表情多了一絲憂慮。
“更何況，我也認為，天子腳下居然有薑茂才這班罔顧律法的惡人，著實荒謬，看起來是紈絝欺負人，但其實說明京城的律法秩序，出了很大問題。”
“薑茂才敢這麼囂張，固然有他父親的庇護，但更多說明律法在他眼中不值一提，長此以往，所謂律法就成為廢紙一張，百姓們怨聲載道，這些為官不仁的奸臣被罵也就罵了，但我更擔心百姓們會將怨氣對準皇上。”
深吸一口氣，孟沉憂心忡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