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“哎呦哎呦”地慘叫著:“撞死人了!救命啊!有錢人欺負窮苦老百姓了,我要被欺負死了!”

行人逐漸圍過來。

人越多,男人就嚎得越起勁:“我的腿斷了,我要變瘸子了,我要看大夫治腿!”

就在此時,馬車簾子掀開,一位麵容和善、身穿綢緞的貴婦人走了出來。

路人都以為,她要花錢了事。

她卻看也沒看男人一眼,徑直來到馬兒前麵。

隨即,她臉色一沉,指著男人喝斥:“大膽狂徒,竟把我家寶馬嚇得翻了白眼!你該當何罪!”

男人傻眼了。

他不是第一次碰瓷,卻是頭一次被人反碰瓷的。

他正要辯解。

就見和善婦人從腰間抽出鞭子,當空一甩,‘啪’的一聲響,男人就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。

伸手一摸,滿手鮮血!

他的臉受傷了!

雖然疼,但他卻心裡一喜:敢傷我,看我不扒下你們一層皮!

起碼要搞到一隻金鈴鐺。

到時不僅能還了賭債,還能買兩個美妾給自己生兒子!

想到未來的幸福生活,他嚎得越發起勁。

然而,霜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,指著他惡狠狠地吩咐:“給我打,狠狠地打。打完再把他賣去采石場,得來的銀子給寶馬買草料壓驚。”

“是!”林叔和石頭叔各拿一根手臂粗的木棍,就是一通招呼。

沒一會兒,他就被打得鼻青臉腫,完全看不出原貌。

石頭叔拿繩子去捆他,他才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了。

采石場又累又苦還吃不飽,他這脆弱的身子板,活不過一個月。

他後悔不迭,跪下磕頭求饒:“彆賣我,我能給你們錢!”

霜姨:“二十兩,一文都不能少!”

隨即,他就把聞顏一行帶回了家。

沒一會兒,他就從屋裡揪著一個女人的頭發,拖了出來。

那女人像破布娃娃一般,毫無反抗。

“我婆娘長得好看,又識字,絕對值二十兩。”說著,他就撩起女人的頭發,卻露出青紫交加,腫到變形的臉。

此人正是慧娘。

石頭叔反手就是一個耳光:“你他媽的糊弄誰呢?就這醜樣你好意思說漂亮,是不是我長得很好騙!”

男人噴出一口鮮血,裡麵混著兩顆牙齒,腦瓜子也嗡嗡作響。

石頭叔道:“你家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,把她叫來,說不定能湊夠數。”

男人哆嗦了一下:“她......她已經被我賣去青樓了。”

昨天下午,他聽說鎮上來了一隻肥羊,便起了訛詐的心思。

想到馬上就能搞到錢,他就先把女兒送去青樓換了十五兩銀子急,本想今天訛到錢再把人贖回來。

誰知,他踢到了鐵板!

如今賣女兒的錢輸個精光,又欠了賭坊巨額賭倒債。

簡直流年不利啊!

男人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來!

原本像死掉一樣的慧娘,聽到女兒被賣的消息,發瘋一般爬了起來,對著男人又撕又打:“畜生!佩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,你怎麼下得去手!!”

“你怎麼不去死,你為什麼要禍害我的女兒?你去死!”

她激憤之下,一口咬住男人的耳朵,用力一扯。

男人慘叫連連,滿是鮮血的左臉,耳朵已經沒了。

慧娘呸出一口血水。

慧娘擦掉嘴上的血,轉身就跪在馬車前:“貴人,我願意一文錢賣身為奴,隻求您幫我救救女兒。”

周圍的鄰居都知道男人是什麼貨色,立刻叫來裡正,幫慧娘脫離了苦海。

慧娘收拾兩身衣服,就跟著聞顏的馬車,朝此地唯一的青樓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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