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來。”吳阿婆把墨錠塞到他手裡。

季山長接過墨錠,小心翼翼地開始磨墨。

沒一會兒,他就磨出一小攤墨汁。

他把墨錠仔細放好晾乾。

隨即便取下他最好的一支狼毫筆,蘸墨書寫。

眨眼間,一個力拔千鈞的字便躍然紙上。

季山長蹙眉:“似乎與普通墨並無區彆。”

吳阿婆把紙拿到陽光下,墨跡間流光溢彩。

季山長忍不住連連讚歎。

吳阿婆說:“墨你已經用了,你還要還回去?”

季山長後知後覺,自己被妻子牽著鼻子走了。

他氣得放下筆:“你......同他們一起來騙我。”

“你明明想要得很,可彆得了便宜還賣乖。”吳阿婆瞥他一眼,“再說了,這兩年你暗中出錢出力幫應知林,現在他回贈墨錠,不過是禮尚往來。人情要走動才會更緊密。”

季山長歎息一聲:“我是見那女子太精於算計,應知林那般循規蹈矩的孩子,恐怕要吃虧。”

吳阿婆在心裡翻了個白眼,也就你覺得知林那孩子傻。

“精於算計有什麼?她要是個老實的,能從老應家分出來單過?她要是溫柔閒靜,能出來做買賣,撐起一個家,讓你的關門弟子能心無旁騖地讀書考試?”

季山長張了張嘴。

吳阿婆輕戳著他的額頭:“你們男人就是貪心,既要女人頂天立地卻不外露,又不想女人太聰明。”

季山長忽然想起年輕時的事,心裡的不快瞬間消散。

他一把抓住吳阿婆的手:“是我魔怔了。原來,我的關門弟子跟我一樣有福氣。”

吳阿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,橫他一眼:“老不修,在書院拉拉扯扯像什麼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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