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顏甚至沒有感覺到痛。
應知林的手掌乾燥溫柔,手指上有厚繭,摩擦著她細嫩的皮膚,癢癢的,還有一點刺撓。
那些長繭的位置,是長期練習劍術和弓箭磨出來的。
水泡處理完成。
他又隔著衣服,給她按起雙腿。
他的力道不算輕,第一下,強烈的酸痛,就讓聞顏倒吸一口氣。
“你且忍一忍,按通就好了。”
應知林的動作很熟稔,就像這樣做過很多次。
聞顏這樣想著,也問了出來。
“你走路太多,腳都腫了。要是不疏通一下筋絡,明日你恐怕步子都邁不開。”應知林同她解釋著,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緩。
“以前我爹去城裡做扛包賺錢,回來經常累得雙腳腫大,我娘都是這樣照顧他的。”
果然如應知林所說的那樣,隨著按壓,緊繃的雙腿輕鬆了許多。
應知林這人還怪細心的,可惜是個短命鬼。
聞顏感歎著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過了子時,聞顏就醒了過來。
她和應知林換班。
鄉村的夜裡靜悄悄的,除了偶爾的蟲鳴,什麼都沒有。
聞顏閉著眼睛,在心裡展開熟記的地形圖,重新推演計劃。
不知不覺,天外出現魚肚白。
這戶人家的女人也起床忙活了。
聞顏也迅速起身。
她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小瓷瓶,搖勻之後,拔開塞子後,把瓶口湊到應知林的鼻下晃了晃。
不過一瞬,應知林身體一軟,完全失去了意識。
聞顏在櫃子上留下一塊碎銀,又往應知林懷裡塞了兩塊,便悄無聲息地翻牆離開了這戶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