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部尚書不敢躲。
奏章的尖角,立即在他頭上砸出血來。
此刻,他並沒有多害怕。
很是冷靜地撿起奏章,一目十行地看完。
冷汗瞬間打濕他的紫色官袍,臉上血色瞬間退去,他砰砰磕頭:“微臣知罪,陛下恕罪......”
“要恕你罪的不是我,是晉陽府幾十萬百姓。是那些餓死的人。”
“吏部有考核百官的職責,你們就是這樣考核的?養出晉陽府一窩亂臣賊子!”
吏部尚書嚇得渾身直哆嗦,這次連恕罪都不敢喊了。
皇帝又看向另一位頭發花白的大臣:“右相,你也看看吧。看看你保舉的吏部尚書,是如何屍位素餐的。”
右相心裡跟著一個咯噔。
躬身過去撿起折子,當即又是一通砰砰磕頭:“陛下恕罪,是老臣沒儘到監察之職,才會釀成晉陽府的慘禍。”
“你一句沒儘到監察之職,就能讓晉陽府成千上萬的餓死的百姓活過來,就能給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一個家,就能讓幾十萬的百姓填飽肚子嗎?”
右相不敢再吭聲。
“禦史大夫?”皇帝低喝一聲。
一位身形乾瘦的中年人,立刻跪到了中間。
這回,不等皇帝發話,他就自己撿起奏章看了起來。
看完之後,他額頭上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掉,身體更是散發著陣陣涼意。
“禦史台監察百官。晉陽府民不聊生,你們是如何監察的?”
“一府之地,連續乾旱兩年,弄得民不聊生,怨聲載道。
而朕這個天子,卻一點消息都沒得到。
這到底是朕的朝堂?還是他蘭紘的朝堂?
不如我就如你們的願,禪位於蘭紘。”
皇帝的話說得不緊不慢,甚至輕飄飄的。
下麵跪著的大臣,卻嚇得後脖子發涼。
皇帝指著他們:“你們有罪,我這個一國之君更有罪。竟養出你們這樣一群屍位素餐的廢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