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蓮牽著牛回家。
剛到院子外麵,就聽見了鬨哄哄的聲音。
“你家女兒是不是得了失心瘋?昨天把我男人紮傷,今天又把我兒子打成這樣。賠錢,必須要賠錢!”
“姚翠花,你不要滿嘴噴糞,你兒子是村裡有名的混子,向來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。
我家丫頭那麼乖,還沒姚大國肩膀高,怎麼可能打他?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?昨天還想訛我們一千塊呢!”
李蘭花一說完,和沈家交好的鄰居也紛紛出聲:“就是,姚翠花,你還要不要臉了?”
沈青蓮冷笑起來,看來有些人就是欠虐!
她把牛栓回牛棚,再出來時,身上的衣服就變得有點破,有點臟,頭發也是亂蓬蓬的。
她醞釀了一下情緒,大聲哭喊起來:“爸——媽——!”
這個響亮的哭聲頓時讓哄鬨的院子一靜。
所有人都湧了出來。
李蘭花一看閨女的模樣,急得衝過去:“丫頭你怎麼了?誰欺負你了?衣服怎麼都破了?”
沈青蓮哭的抽抽噎噎,一邊抹淚,一邊指著姚大國和姚小妹。
“我一邊放牛,一邊背英語單詞,姚小妹跑來問我要錢,我說沒有。
姚大國就威脅我,說不給錢,就天天把我家牛趕到陰山坳去。
姚大國還說,我如果不老實給錢,他就天天裝病躺我家不走。姚小妹還自己打自己,說回頭幫著他哥一起要錢。
我不想跟他們吵,我想走,他們不讓我走,把我和牛一起丟到了陰山坳裡。那兒太可怕了!我轉到現在,才找到了牛。我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,好像有人在哭。爸,媽,我害怕,我好害怕!怎麼辦?我感覺身上好冷。”
李蘭花一拉閨女的手,果然凍得跟冰塊似的。
沈意鬆看著全身發抖的女兒,再好的脾氣也控製不住了。
“村長,陰山坳那地方,大老爺們都不敢去,更何況是孩子呢。
我家蓮丫頭在精英班上學,英語老師最喜歡她,還說指不定能在中考裡拿英語狀元。她要是那種愛撒謊打人的壞孩子,老師會喜歡她?
姚小妹呢,待在差班,整天不是逃課,就是打架。姚大國更是和街上的無賴混在一起,整天偷雞抓狗,不務正業,禍害鄉裡。
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們誰在撒謊了?鄉親們,絕對不能放過這樣的人,更不能讓這股歪風成氣候,否則今天能訛我們沈家,明天就能訛你們,甚至我們整個村子,都要遭殃。”
沈意鬆不虧是讀過書的人,講的話有理有據,一套一套的,讓人想反駁都找不到說詞。
姚家人在希望村的名聲,本來就不好聽,好吃懶做,貪小便宜,所有貶義詞,都能和他們掛上鉤。
事不關已的時候,或許還能看看熱鬨,一聽說可能自己也被訛,村民立即就急了。
“姚翠花,你自己兒子不學好,跟著混混學這些無賴手段,你還好意思上人家門來要錢,你臉皮怎麼那麼厚?”
“上次我家小六帶了烤紅薯去放牛,居然也被他搶了,他連小孩子的東西都不放過,真是不要臉。”
姚翠花都蒙了。
明明剛才還是對她家有利的大好局麵。
怎麼沈青蓮這死丫頭一回頭,風向立即就變了?
就連村長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她,覺得她在無理取鬨。
姚翠花氣得尖叫起來:“大國,你把衣服解開來,給大家夥兒看看。你都痛成這樣,肯定會變青的!”
姚大國咧著嘴,痛得直抽氣,當著大家的麵,就把上衣給脫了。
村民們立即伸長了脖子去看。
姚大國一身肥肉,彆說青紫的地方,就算是破一塊油皮也沒有找到。
李蘭花立即衝到了陳鶴年的麵前:“村長,我男人說得對,如果讓他們討到甜頭,今天是我們家,明天指不定是誰家呢。欺騙我們就算了,居然連您都一起騙,真是太過份了。”
陳鶴年臉色陰沉:“姚翠花,彆鬨了,還不趕緊跟沈家人道歉!要是不想待在希望村,就搬走。”
“對,離開我們希望村。我們村容不下你們姚家這尊大佛。”
村民們指指點點,群情激憤。
姚翠花瞪大眼睛,幾乎要把她兒子那身肥肉裡的褶子扒開來看了。
“不可能,我兒子痛成這樣,怎麼可能沒有傷口?一定有傷口。對,我兒子是內傷。大國,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頭暈,想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