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蓮一直站在暗處,冷眼旁觀這場鬨劇。
姚小妹的仇,她暫時報不了,但可以先收點利息。
今天這場鬨騰,讓她對吳香雲簡直是刷新了看法,顛覆了認知。
前世的記憶裡,這位吳奶奶一直都很老實,沉默寡言,柔弱可欺。
沒想到居然這麼聰明。
將欠條轉讓這樣的想法,沈青蓮都沒想到,她居然那麼快就反應過來。
關鍵是她做得這手,既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賠償,還討好了村長。
果然人不可貌相。
沈青蓮想到,自己上輩子,大概因為荒墳山事件,太過沉溺於悲傷中,沒有心思去觀察周圍,才會忽略這些有趣的細節。
村民們全都走了之後。
姚進財走到姚翠花麵前,甩手就是一耳光,然後揪著她的頭發,把她往屋拖。
姚翠花立即哭爹喊娘起來。
然後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傳來。
姚翠花哭得嗓子都喊啞了。
平時在其它女人麵前橫得不得了的人,在自家男人麵前,卻慫得跟老鼠見了錨似的。
“臭娘們,這些年藏了多少錢,送去你娘家了?”
“我沒有,我沒有,當家的,你可不能聽他們胡說。我,我這是怕你和大國花錢大手大腳的,所以才適當的留了點,以後給大國娶媳婦用的,我真沒送娘家去。”
“你當老子瞎了還是聾了,我可是聽他們說得清清楚楚,說你要打兩副金耳絲,你老娘戴一副,你戴一副,去娘家顯擺。
老子天天累死累活,說破嘴皮子,在外麵弄點錢來容易麼,你不說把這些錢,買了好酒好菜侍候我們,卻隻想著補貼你娘家人。
行啊,既然你覺得你娘家好,那你就回娘家過去吧,彆回來了。”
姚翠花頓時慌了。
姚進財雖然脾氣不好,也喜歡打人,但是會刮錢。
嫁過來後,她就沒怎麼吃過苦。
同村的人一年才能吃回把肉,她家每月都能吃上兩三頓。
再加上姚大國有時候去彆的地方偷隻雞,藥隻狗的,她的日子其實過得很不錯。
要不然彆人都麵黃肌瘦,她怎麼能過得這麼珠圓玉潤呢?
“當家的,我錯了,我知道錯了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當家的,你說我把錢藏得那麼隱秘,連你都不知道,他們是怎麼知道的?”
姚翠花趕緊轉移話題。
姚進財果然被吸引住了,仔細回想著剛才村民,七嘴八舌說的話,姚進財又一腳踹上去。
“你還好意思說,要不是你在灶屋裡說話那麼大聲,路過的人怎麼會聽到?我聽他們說,好像是有人路過咱家,聞見了燒雞的香氣,又聽到你說話,這才讓他們知道的。”
姚翠花挨了一腳也不敢生氣,繼續爬到姚進財身邊坐好,討好的說道:“這不對呀,當家的,我們家這兒是靠牆根建的房子,哪有地方讓人路過?”
姚進財細細一想,還真是。
姚翠花當時在灶屋燒的雞,又在灶屋說的話。
灶屋那邊根本沒有可以讓人通行的路。
“我知道了,肯定是大國帶雞回來的時候,不留心,被人瞧見了,他跟著藏到灶屋後頭,正好聽見你說錢的事了。嘛的,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告的密,我一定打斷他的腿,攪得他一輩子都不得安寧,敢坑老子。”
姚進財氣半天,也沒有辦法。
隻能把姚翠花打成了豬頭,好歹氣消了一點。
姚翠花莫著豬頭臉,抱著那塊藍粗布,把崔鳳等人恨得咬牙切齒。
馬上就是老娘六十大壽了,她說好了要給老娘打金耳絲的,現在這一毛錢都沒有了,她回去肯定又要被瞧不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