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明遠有點擔心軍叔的狀態,也沒有再強求,隻是讓沈青蓮上學路上,注意安全。
沈意鬆倒想挽留靳明遠等人住下來,隻是家裡房間有限,實在騰挪不開。
軍叔把李大牛父女倆送到牛頭村的小路口。
李大牛讓他回去。
軍叔卻說天黑路滑,執意要把兩人送回家。
李大牛隱約猜到一點他的心思,不過也沒有說破,就順著他的意思。
直到軍叔看見頭發花白,和方容相貌判若兩人的洪英,這才徹底的絕望了。
紅葉村的村長看見李大牛,高興的差點蹦起來。
連忙拉著他要說事兒。
李大牛隻能讓老婆子招待著軍叔和靳明遠。
李梅花偷偷趴在牆邊,既有點想看軍叔,又有點怕他。
軍叔和靳明遠在李家待了大約半小時左右,就起身告辭離開了。
沈青蓮的外婆洪英,被這兩人的行為動得糊裡糊塗。
直到李大牛把紅葉村村長送走了,她才問了起來,得知事情經過,也是十分感歎唏噓。
軍叔和靳明遠回到了車裡,原本很淡定的他,突然就急切的喊道:“快拿塊乾淨的手帕給我。”
靳明遠從車裡,拿出備用手帕遞過去。
隻見軍叔將一直緊纂的手掌鬆開,手心裡居然有三根頭發。
一根很短,除了發根部位,其它地方都白了。
一根很長,枯躁暗淡,半白半灰。
一根是筆直的長發,烏黑亮麗。
靳明遠詫異的看著他:“軍叔,你真的覺得青蓮的小姨,是你女兒?但是當時方嬸嬸生的不是隻有一個男孩子嗎?”
軍叔坐在駕駛座上,將那方手帕貼著心口放好。
他長長的喘了口氣:“我是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,容兒剛懷了孕,我就回了部隊,她生的時候,我也沒來得及回去陪她。
我父母都是些什麼人,你也見識過,那時候我隻盼他們不要去找容兒的麻煩,哪裡敢讓他們去照顧容兒?
容兒一個人懷孕,一個人生孩子,不知道有多難,多痛苦,多絕望。但我真的沒辦法,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,要承擔的責任。
家國天下,大局麵前,我隻能放下小家。你知道嗎?今晚,當我看見那孩子的時候,我有種強烈的預感。
她是我女兒,她就是我女兒!我也知道,我不能空白白牙的瞎說,畢竟人家辛苦把孩子養大,不能任由我胡說八道。我必須要找到證據,證明我們有血緣關係。”
這也是為什麼,軍叔非死皮賴臉,大半夜到李大牛家裡去的原因。
他一分鐘都等不得了。
他想在最短時間內知道結果。
“明遠,待會把你送回家,我想連夜動身去京城一趟,現在隻有京城那邊的軍區醫院有這項技術,我也隻相信那邊。結果一出來,我就回來,這幾天就辛苦你自己坐車上學了。”
靳明遠神色沉靜的說道:“我沒關係。如果真的驗出,李梅花是您的女兒,那你打算怎麼辦?我看得出來,青蓮外公一家人,很疼愛李梅花。”
軍叔腦子裡亂紛紛的:“我也不知道,到時候再說吧。明遠,如果梅花真是我女兒,那我也有麵目去地底下,見容兒和那個孩子了。”
“軍叔,萬一,我是說萬一,不是呢?”
天下長得像的人,也不是沒有。
比如領袖那樣的人物,就有替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