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虎他們的老家在川省,土地貧瘠,莊稼出產也不高,勉強僅夠糊口。
希望市這樣的貧困市,在他們那兒,已經算是鼎天的好了。
因此當得知馬當先,來希望鎮當鎮長,他們便試探著問問,能不能給找點工作。
都三十好幾的人了,連媳婦還沒說上呢。
馬當先自然是想幫戰友的忙,但當時他剛被分到希望鎮工作,舉步維艱,根本說不上任何話,地位比門衛大叔還尷尬。
馬當先當時和王虎他們保證了,給他半年時間,他一定在希望鎮站穩腳跟,殺出一條血路。
等他能說得上話了,他肯定幫兄弟們找出路。
王虎自然是相信自己的老班長。
他跟馬當先說,每天都會輪流派人去守這個電話,等他的好消息。
因為幫不上兄弟的忙,馬當先自責的好幾天都吃不下飯。
現在終有機會了,他哪裡能不高興。
馬當先激動的撥了電話號碼。
接通後,裡麵傳來王虎極為低沉,似乎壓抑著悲傷的聲音。
馬當先心裡咯噔一聲:“虎子,你發生什麼事了?”
王虎沉默了半晌,聲音低啞的說道:“俺娘病了,俺去了省裡頭,醫院說要一萬塊錢才能治好,俺,俺不孝,俺沒錢給娘治病。”
他身上彆說一萬塊錢了,現在連十塊錢都沒有。
“虎子,帶嬸兒來希望鎮,陸隊的父親是老中醫,一定有辦法治嬸兒的病。”
王虎難過的說道:“你也不容易,我不能過來拖累你。更不能麻煩陸隊!”
馬當先的嗓子一下子高了起來:“你再敢說這種話,信不信我削你?我們是兄弟,一起出過生,入過死,一輩子的兄弟。
你娘,就是我娘,說什麼廢話,趕緊利索的回去收拾東西,連夜坐車過來。
對了,叫上柱子他們幾個,我給你們幾個找了份短工,包吃包住,每天十塊錢,至少可以乾到十月份,先過來再說。”
“班長,可是醫生說要一萬塊,你上哪兒弄一萬塊去呀?”
“你們那小破地方的醫生,說得話能信嗎?他就是嚇唬你呢,王虎,你連敵人的槍林彈雨都不怕,卻被這小小的困難嚇倒,出去彆說你是我兄弟,我丟不起這個人。
你把嬸兒帶過來,到時候讓陸老爺子瞧瞧,他老人家醫術高明,一定能治好嬸兒。錢的事,我來想辦法,你趕緊麻溜的滾過來。”
“班長,你真好!”王虎的聲音哽咽了起來。
自從退伍後,見識過太多世態炎涼,人性的醜陋。
越是如此,他就越懷念部隊。
“大老爺們的,哭啥哭,把金豆子給老子收回去。你們這個活,是明遠給你們找的,那家人對陸家有恩。
他們姓沈,家裡有兩個孩子,全家人都特彆實誠,給的工錢,在我們本地也算高的。
你們去了,給老子好好乾活,彆丟了部隊的臉,如果誰偷奸耍滑,耍小心眼子,讓我知道了,彆怪我馬當先的拳頭,不講兄弟情義。”
王虎吸了吸鼻子,立即正聲說道:“班長,你就放心吧,我們一定不會給你丟臉。就是,就是石頭和洋子可能來不了了。現在隻有六個人,可以不?”
“石頭和洋子怎麼來不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