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人不想種棉花的,便將他們的地租來。
價錢合理,雙方都很滿意。
湊夠了十畝,就紛紛去方助理那兒登記。
馬鎮長看到鄉親們熱情的勁頭,滿臉都是笑,心情飛揚,對靳明遠也是更加感激。
馬鎮長一行人離開了,都走遠了,但是希望村的村民,卻都不肯走,還聚在沈意鬆家的院子裡。
他們熱情高漲,紛紛暢想著年底棉花的價格。
一個尖銳的嗓音,突然朝他們潑了冷水。
說話的人正是不服氣的陳鶴年。
他滿臉嘲弄,一副同情的語氣:“你們就儘做夢想屁吃,還賺大錢呢,到時候虧得褲子都沒得穿,看著我們種晚稻的人家數錢吧。
老實告訴你們,這個馬鎮長可不是好人,他想把自己的工作報告做漂亮點,就來忽悠你們給他的事業添把柴。
這樣就能調到更好的地方去工作了,你們這些蠢貨,都被人騙了,還給人數錢。
你們瞧好了吧,這個馬鎮長,很快就會升遷,調到縣裡去了。等到年底,棉花不值錢的時候,你們還敢到縣裡找人家麻煩不成?
我早說過了,他就是一個兵魯子,懂什麼莊稼的事兒呀?你們哪,不聽老人言,吃虧在眼前。
不要被一時的假象迷住了眼睛,一塊破木牌子,一個不切實際的承諾,就把你們唬住了?走著瞧吧,有你們哭的時候!”
村民們的熱情,瞬間被澆個透心涼。
他們紛紛慌了,頓時將目光投向沈意鬆。
“青蓮他爸,你快說幾句,馬鎮長,真的隻是拿我們的事當跳板嗎?”
沈意鬆沉下了臉。
這個陳鶴年怎麼回事?
為什麼一直要和他唱反調?
沈意鬆微笑的看向陳鶴年,並沒有因為馬鎮長的到來,對陳鶴年有絲毫的不敬或是趾高氣揚。
因為沈意鬆明白,縣官始終是不如現管的人。
陳鶴年本來就心凶狹隘,他家又正是創業之初,沒必要為了幾句口舌之爭,得罪了人。
“大家聽我說,村長的話也有道理,但凡事都有兩麵,誰也不敢保證,下半年的時候,棉花一定漲價或是一定虧本。
就算是種晚稻,你們也不能保證晚稻一定漲價呀?不管做什麼事,都是要承擔風險。
這是自願自主的行為,誰也不能勉強。你們如果實在擔心賠本,可以回去和自己家人商量。
確定不想種棉花,就在我這兒立個契書,村裡的人共同見證,是當事人自主放棄,一切後果,與任何人無關。
我呢就辛苦幫你們跑一趟,去鎮裡跟馬鎮長說一下,取消你們家孩子的讀書福利。
不過親兄弟明算帳,萬一年底,棉花價格大漲,你們彆把賺不到錢的責任,甩到我頭上,我可背不起這麼大的鍋。”
村民們想想沈意鬆的話,覺得也有道理。
雖然大家都在傳,晚稻會漲價,但是這種事兒,誰說得清楚呢?
不管種什麼,都是要承擔隨時變化的風險。
有人怯怯的問沈意鬆:“青蓮爸,你家可是買了這麼多荒山,聽說你家不種晚稻了。
我們要種,也就十來畝的事兒,就算真虧,也賠不到多少,你這要是虧了,三五年可就沒法翻身呀,你就不再考慮考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