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飛霞眼圈通紅,不停吸著鼻子:“我知道,我也擔心,但是怎麼辦呢?青蓮,這幾天考試,我還能厚著臉皮住在這兒。
今天就考完了,明天我是一定要回家的,我好害怕,青蓮,我該怎麼辦?”
沈青蓮臉上的表情無比嚴肅:“飛霞,其實也不是沒辦法,但就看你願意做到哪一步了。”
“青蓮,你告訴我,是什麼辦法,隻要能夠還我自由,讓我乾什麼我都可以。實在不行,我就去跳河,我寧願死,也不要嫁給山裡的老男人!”
沈青蓮趕緊捂住了她的嘴。
“彆亂說,事情還沒糟到那一步。”
沈青蓮絞腦汁的想了想說道:“我隱約記得1981年的時候,《婚姻法》第3條中就規定了:“禁止包辦,買賣婚姻和其它乾涉婚姻自由的行為。”
第4條還規定:“結婚必須男女雙方完全自願,不許任何一方對他方加以強迫或任何第三者加以乾涉。
最最關鍵的是,必須年滿18周歲,而你還沒成年,如果你真能豁出去,那就去派所出告他們吧。把事情往大裡鬨,最好能鬨到分家。”
劉飛霞紅紅的眼裡,原本的哀傷絕望,漸漸有了神彩。
她捏緊雙拳,咬住嘴唇,眼中堅定:“分家是沒有用的,我爸媽太老實了,就算分家,他們倆也抗不住家婆和爺爺的話。
隻有和他們斷絕關係,我才能有活路。青蓮,謝謝你,我知道怎麼做了!”
沈青蓮點點頭,為她加油打氣:“既然你定下主意,那考完試,我陪你去。”
劉飛霞搖頭:“不,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,我不能再把你拖到這泥潭裡來。
你不了解我家這些人,表麵上看起來,好像是我家婆很惡對吧,其實最壞的人是我爺爺。
讓我家婆在外麵衝鋒陷陣,他在背後出謀劃策。有功勞就是他的,有了錯處,就讓我家婆背,我二叔的性子,就跟我爺爺一模一樣。
他們都是不要臉皮的人,萬一到時候賴上了你,我會自責死的。
我不能事事依賴你,我必須自己學會成長,學會獨立。
青蓮,我知道你是關心我,你放心,我撐不住的時候,一定會找你求救的。”
沈青蓮看劉飛霞執意如此,也隻能歎了口氣,沒有再勸。
劉飛霞是對的。
她幫得了一時,幫不了一世。
最後還是得劉飛霞自己立起來。
萬品言看兩人情緒穩定了,這才走過來說了一句話。
“今天那封信,我越想越不對勁,我覺得有古怪。”
萬品言從口袋裡,拿出那封原版的信。
這是他以放大鏡為借口,回家調包的。
因為兩張信紙是一模一樣的,劉老太太也沒有注意。
事實上兩張信紙是不同的。
不是材質,而是味道。
沈青蓮接過來,放到鼻子前麵,細細嗅了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