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真死了,你能心安嗎,不會做噩夢嗎?我都是為你在想著,你居然還諷刺我。
她雖然說想害你,但你也沒有真的受到傷害,她反而要去少管所,她已經受到懲罰了。”
沈青蓮倏然轉過身來,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何立揚,眼底有難掩的失望:“你竟然這麼想!”
她原本以為,何立揚隻是優柔寡斷一點。
沒想到,他竟然是非不分。
就因為表麵上看起來,她沒事,而丁秋月在派出所裡更慘一點。
所以就跑來勸她大度一點,寬容一點,不要再追究了?
何立揚心底有點慌,他解釋道:“我知道,丁秋月的心思有些複雜,但她也不是故意的,她隻是被夏建蒙騙了而已,她本質不壞的。
你不知道,她在派出所裡有多慘,那裡的人都欺負她,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飯了。
學校又開除了她,她以後連初中畢業證都拿不到,而你可能會成為中考狀元,考到重點高中去。
你又拿了省冠軍,你已經得到很多了,就不能,就不能可憐可憐一下她嗎?隻是讓你去見她一麵而已,又不是讓你原諒她,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?”
沈青蓮自嘲又悲涼的笑了起來。
就因為害人的人吃了點苦頭,她這個受害者,倒變成咄咄逼人了?
沈青蓮知道跟這種人解釋不清楚的。
那就舉個栗子吧。
“何立揚,如果我現在去把你的媽媽殺了,然後我自斷一臂,絕食三天,你應該會原諒我吧?”
何立揚震驚的看著沈青蓮,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說?
“青蓮,你,你在胡說什麼呀?”
沈青蓮冷冽的問道:“回答我!原諒嗎?”
“青蓮,你彆胡鬨了,這不是一碼事,假如你真殺了人,當然要負責任。
你就算斷了胳膊,就算不吃飯,也不能贖罪,那可是我媽,她都被你殺了。
這不一樣,如果你真的受了傷害,我肯定不會原諒丁秋月,但現在你不是沒事嗎?”
萬品言和劉飛霞都聽不下去了。
劉飛霞站到沈青蓮麵前,直接就朝他開噴:“你的意思是說,非要等到青蓮被丁秋月設計,賣到夜總會,沒命了,才能讓丁秋月負責任是吧。
你的心思怎麼跟丁秋月一樣惡毒?就你這樣的人,還敢說喜歡青蓮,還口口為她著想,我看你和丁秋月才是一夥的吧?”
萬品言也冷聲道:“要是都按你這麼想,犯罪未遂不算犯法,那天下還不大亂了。”
沈青蓮做出滿臉不解的問何立揚:“按你的話來說,丁秋月在派出所裡受苦了,所以她傷害我的事,我不原諒她,就是不大度,就是咄咄逼人。
那我雖然殺了你的媽媽,但我的手也斷了,我還絕食了三天,我也快死了,和丁秋月現在情況不是一樣嗎,為什麼你可以原諒丁秋月,卻不能原諒我呢?
你不用解釋,我來替你回答,因為我殺的人是你的媽媽,與你有了切實的聯係,你自然不能原諒我。
而丁秋月傷害的人是我,刀不是砍在你身上,你又不痛,你當然能夠站著說話不腰疼,到處胡亂釋放你廉價的同情心了。”
何立揚不停張著嘴,滿臉慌亂的表情。
他拚命搖頭擺手,他真的不是那個意思。
他當然知道沈青蓮受了傷害,他初初聽到的時候,也很生氣,恨不得丁秋月被判死刑才好。
但是昨晚去派出所待了一夜,聽著那些人說裡麵的情況。
他才發現丁秋月很慘,尤其是丁秋月的爺爺,天天守在派出所。
老人家的身體搖搖欲墜,暈倒了好幾次。
何立揚真的真的不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