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明遠這才有空在路上問沈青蓮,劉飛霞的事情。
沈青蓮也就沒有再隱瞞了。
反正剛才在院裡,靳明遠也聽得七七八八了。
靳明遠擰著眉頭,扳正沈青蓮的肩膀:“你一定要救她?你有沒有想過後果。”
沈青蓮想到上輩子劉飛霞的下場,再聯想到自己的經曆。
一種共鳴,一種悲涼的感覺,立即充斥著整個心腔。
讓她憂鬱難受的無法呼吸。
“飛霞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怎麼能坐視不理?學長,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,你就不要出麵了,免得劉老太太賴上你,很麻煩。”
靳明遠有點生氣:“在你眼裡,我就是那種無情冷血的人嗎?我不是嫌麻煩,我隻是想提醒你一點。你有沒有冷靜的想過,這件事如果鬨到派出所去,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?”
沈青蓮愣了愣,說實話,她也不知道。
但,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,最好的朋友落難,而她什麼都不做。
靳明遠就知道,沈青蓮是熱血上血,根本沒有認真想過這裡麵的門道。
他牽住沈青蓮的手,將她拉到幽靜處,認真給她分析。
“強迫未成年人換親,可是犯法的事情。一旦被證實,劉老太太可能要坐牢。
劉飛霞拉著劉母去派出所,很明顯是想讓劉母當證人,但以你剛才的觀察,你覺得他們夫妻倆會指證自己的母親嗎?”
沈青蓮立即打了個激靈,有種不妙的預感。
靳明遠繼續說道:“如果劉大國夫妻矢口否認,劉家人也絕不承認,那劉飛霞就是誣告。
她是未成年人,肯定不會坐牢,但是這件事傳出去,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。
到處都是指指點點的非議,或許還有他人的冷嘲熱諷,你覺得她能有勇氣撐下去,順利的把高中讀完嗎?會不會受不了刺激,走向極端,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?”
沈青蓮瞬間牙齒咬住了嘴唇,心裡更慌了。
她自己都有些不確定的說道:“劉大國夫妻倆,既然能來偷偷通知飛霞,說明還是在意她的,或許會願意幫著作證呢?”
“好,他們願意作證,那劉老太太犯法是事實,就得去坐牢。你覺得一個把家婆送進牢裡的孫女,還能回得去那個家嗎?他的親人會怎麼看待她?
不管劉老太太會不會坐牢,一旦鬨大,劉飛霞後麵的路都不好走,沒有強大心理承受能力的人,隨時都可能崩潰。”
沈青蓮被靳明遠的話,逼的無處可逃。
她急得哭腔都出來了:“按你的意思,難道是讓飛霞不反抗,接受命運的安排,注定過上這悲慘的生活嗎?
憑什麼?就因為我們是女人,就要被這樣不公平對待嗎?我們是最好的朋友,她現在孤軍作戰,我如果不幫她,她會多難過,很可能會撐不下去的!”
就像她當初一樣,丁秋月不停在她耳邊灌輸,她是不乾淨的人,她被人強過,所以她就隻能嫁給賭徒張封。
她被張封娘倆虐待,她想離婚,她想離開那個家。
但是所有人都反對,說她不能生育,又沒有好學曆,離了張家,能有什麼活路?
她以為最信任的閨蜜丁秋月,也幫著張封說話。
處處以她被強過的事情為由,讓她在那悲慘的地獄裡,繼續沉倫。
如果前世的她,在悲慘開始的時候,能有人伸出援助之手。
哪怕隻是一句鼓勵。
她都不會被人欺負成那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