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她蜷縮在一個鐵柵欄裡,手腳均戴著沉重的鐐銬,披頭散發,若非身體偶爾抖動,還以為她已經死了。
原來,她被龍禦辰關在地洞三天,不給吃喝,讓她餓得渾身乏累、再也沒有反抗能力才轉至這兒。
顏以歆首先上前,若有所思地俯視著她,一會,厲聲拷問,“甄月晴,你好大的狗膽,竟然如此毒害皇上,你說,外麵還有多少同黨?蘇筱薇是不是其中一個?”
見她毫無反應,顏以歆不禁抬腳,在鐵柵欄上用力踢了幾下。
甄月晴這才緩緩抬頭,神色憔悴黯然,那雙黑眸卻銳利凜冽依舊,還是半聲不吭。
這時,蘭太後也看清楚了甄月晴的樣子,白皙的容顏陡然一變,趕緊朝前,遲疑驚訝地問出,“你……你是月修儀?沁月樓的月修儀?”
她記得,當年先帝收過一名異國女子,賜住沁月樓,曾經引來不少嬪妃的妒忌與不滿,還常常聯合一起去找渣,自己由於生性淡泊,沒去參與理會,隻知兩個月後,那女子忽然走了,先帝還為此傷心難過了一段時間。
甄月晴恍惚遊離的視線,慢慢轉到蘭太後那,眸中閃過一絲晃動,卻仍一副緘默。
“這些年來你都去了哪?對了,你何解要害辰兒?能把情況告訴哀家嗎?還有,你能把解藥給哀家嗎?”蘭太後語氣十分平緩柔和,還隱約透著關切,顯然,她對這個甄月晴——當年的月修儀的印象不錯。
早已從“慧心太後”那裡獲悉甄月晴過往的顏以歆,擔心甄月晴被蘭太後打動而壞了整盤計劃,於是再度做出斥責,“識趣的話你就乖乖將解藥交出,或許我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,否則,休怪我們狠心!”
“月修儀,把解藥給我們,我們立即放了你,另外,你喜歡的話也可在皇宮住下,好好安享晚年!對了,聽說你有一個兒子,他……是不是先帝的骨肉?”蘭太後又道。照顏以歆說的計劃,首先威逼甄月晴交出解藥,然後把她掛在南宮門口,將她兒子引起,最後一網打儘,如今看來,根本不用那樣做了!
頃時,慧心太後也走了過來,冷冷瞪了甄月晴一會,怒喝出聲:“少跟她廢話了,開始用刑吧,她是不見棺材不流淚!”
看到慧心太後,甄月晴心頭又是一悸,猛然為冀北感到悲哀和幽歎,三十年過去了,他的親娘還是沒改尖酸刻薄與凶狠個性。
顏歆已迫不及待地把侍衛喊了進來,號令他們開始動刑。
蘭太後依然心懷惻隱,不由阻止道,“先彆這樣,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,有事慢慢商量!”
“什麼自己人?荒謬!敢情你忘了當年她是如何接近先帝的?若非先帝睿智,事先識破她的詭計,說不定早就斷命於銷魂散之下!”慧心太後哧哼,還不忘趁機詆毀龍禦辰一番,“看,同樣的伎倆,先帝能揭穿,某人卻不能,真是丟儘皇家的臉!”
聽出她的指桑罵槐,蘭太後頓時氣得臉都紅了,不過,她沒在這方麵糾結,繼續對甄月晴規勸道,“月修儀,身為娘親,我也深深體會到希望兒子得到最好的東西,但老實說,你兒子多年在外,對治國之道毫無了解,恐怕無法勝任帝位。不過你放心,我會跟辰兒講,到時封你兒子為王,讓他認宗歸祖,享有他應得的。”
甄月晴還來不及反應,慧心太後已再度責備出來,“你胡扯什麼,誰說她的兒子是先帝的種,她離開這麼多年,跟野男人生了野種也不定,拜托你彆再濫用好心,搞錯了隻會讓人貽笑大方,隻會給先帝蒙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