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。剛才推著你沒走多遠天就下起大雨,正好見到有間破屋便進來了。你現在覺得怎樣?你的臉還是那麼黑,估計毒氣還在體內。我應該怎麼辦?”
“彆著急!等雨停後你出去附近走走,見到一種紫色的草,呈七片葉形狀,就采集回來,揉碎敷在我的傷口上。”尤政鴻一鼓作氣地交代完畢,又昏了過去。
江書薇再次驚慌,但漸漸又冷靜下來,先把嘴裡的毒血排乾淨,隨即抱著雙臂窩在角落裡,默默祈求趕緊雨過天晴。
幸好大雨沒維持很久,待雨一停,江書薇馬上出去,果然找到尤政鴻說的那種草藥,然後照著他說的,弄碎給他敷上,再過一段時間,他臉上的黑氣一點點散去……
大地沉睡,萬籟俱寂。
旺旺燃燒的柴火劈劈啪啪響個不停,整個屋子繚繞彌漫著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氣。
江書薇舉著剛剛烤熟的魚,來到尤政鴻麵前,細心地遞給他。
尤政鴻對她感激一瞥,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,接過木棒狼吞虎咽起來。
見他吃得津津有味,江書薇也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。
尤政鴻見狀,急忙遞給她,“來,你也吃一點。”
江書薇搖頭。她的確很想吃,可還沒碰到魚,她就想吐了。
尤政鴻疼惜不已,她是個非常堅強、善良和能乾的女子。
不但根據他的交代找到草藥幫他驅除毒氣,還撿來樹枝起火取暖照明,親自下河抓魚給他充饑。
她已經疲憊不堪,消瘦而憔悴。
“我們明天就回永州城。”他再也不忍心看到她繼續被折磨下去。
“不行,你的傷還沒好,不宜奔波。況且我們沒有馬車怎麼回去。你再安心休養兩天吧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”
“放心,我有野果充饑呀。”江書薇回到火堆前,抓起一顆紅彤彤的果子。
酸酸的味道沁入喉嚨,將胃裡那股悶氣消除,她於是又撈起一顆,塞到嘴裡。
尤政鴻支撐起身,緩步來到她的身旁坐下,擁住她。
江書薇一愣,便也沒多想,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知道我為什麼排斥女人嗎?”尤政鴻忽然說道。
“嗯?”江書薇昏昏欲睡。
“十一歲那年,我隨我爹去秦州,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,特彆興奮和激動。與永州不同風格的秦州,讓我感到十分驚奇,調皮的我與我爹走散了。正在我心急無助的時候,一位婦人說帶我去找爹,我不疑有它,便跟她走。誰知道,她把我帶到一間大屋,綁住我的手腳,撕去我的衣衫……”
瞌睡蟲立刻跑開,江書薇抬起頭來,驚詫地看著他。
“我爹找到我的時候,我全身光裸,昏迷不醒。”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,尤政鴻俊容布滿深深的痛苦,仿佛做了一場噩夢,“從那時起,我對女人產生厭惡和痛恨,包括我娘。”
“後來呢?”江書薇不自覺地伸手,摟住他的腰腹。
“我常常獨自一人關在屋裡,誰也不見。我爹到處求醫,花了整整五年才使我漸漸恢複。可是,那段羞辱深刻在我腦海,永遠無法抹滅。除了我娘,我不再跟其他女人接觸。”
原來如此!
少年時期被人蹂躪的陰影,讓他對女人生了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