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霆琛這才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，聲音顫抖，“有人摔倒，懷著孩子，出了很多血，我要救護車，快點，馬上！”
掛斷電話，他又跌跌撞撞地跑上樓，再次下來，手上多了衣服和毛巾。
我看著他，很平靜，目光很淡。
他的害怕、無措，我都看在眼睛裡，沒有覺得可伶，隻是覺得可笑。早知現在，何必當初。
他用毛巾給我擦試著身下的血，可是沒用，剛擦掉又流了出來。
他隻好慌亂地幫我穿上衣服，從地上抱起我，向門外衝去。
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，很嚴重那種，但是腳步卻很快，抱著我一口氣跑出了很遠。
呼吸慢慢變得沉重，可他沒有放棄，依舊跑著。
遠處，終於傳來警笛聲，救護車終於來了。
他的身體一軟，整個人差點站立不穩。幾名醫生和護士連忙將我放在擔架上，現場做了緊急的急救措施，這才準備向醫生駛去。
“你是病人家屬吧？快上車，愣著乾嗎？”醫生朝一直站在那沒動的顧霆琛叫道。
他抹了一把臉上才上車，臉色依舊陰沉，沉默著沒有說話。
他是哭了嗎？
全程我都像個旁觀者，冷冷地看著這一切，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和害怕，整個神經都是麻木的，這個孩子無論能不能保住，我和顧霆琛之間的裂縫總歸是越來越大，沒有辦法修補了。
車上，他一直抱著頭，沒有看我。
“放心吧，我們做了急救措施，會儘量保住大人和小孩的。現在害怕也沒用，知道是個孕婦就應該好好保護，怎麼能讓她摔倒呢！”醫生見他緊張，出聲安慰。
不過這安慰……還不如不要！
顧霆琛身形更加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