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攪動著咖啡杯，看向我，“晚青，我得謝謝你，這麼多年，霆琛他是第一次主動說要來見我，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開心。以前每次來京市，我約他，都推說忙，有時候我偷偷回鹽城，他也會避而不見。”
“他一直很牽掛你，經常跟我說起您。”畢竟是顧家的事，我不好多說什麼，隻能壁重就輕。
“或許吧！”她看向窗外，眼眸裡透著悲哀，良久，才開口：“原本以為，我跟顧家這輩子就隻能形同陌路了，沒有想到，他竟然願意帶著你來見我。”
見她神色悲淒，哀怨中帶著感動，我心中也不是滋味，開口道：“你姓顧，永遠都是顧家人，隻要你願意回去，家中每個人都會歡迎你的。”
她苦笑道：“回不去了，奶奶說過，隻要她在，我這輩子都彆想再踏入顧家半步。”
我愣住，“奶奶已經去世，表姐還不知道？”
她端著咖啡的手一顫，重重將咖啡杯放在桌子，顧不得濺在手上的咖啡漬，伸出雙手抓住我，不可置信的問道：“你剛說什麼？奶奶她怎麼了？”
我手腕被她捏的有些疼，看著她滿臉震驚，開口道：“三年前，奶奶就患上胃癌，經過前前後後十多次大小手術和化療，最終還是沒有抗過去，半年前走了！”
“怎麼可能，這怎麼可能……”她臉色慘白，猛地收回雙手，不慎將麵前的咖啡杯碰倒在地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驚慌失措中，她顧不得形象，蹲下身子去撿玻璃碎片，服務員見狀過來處理。
她蹲在那裡不停念叨，“都是我的錯，對不起，都是我的錯，我的錯……”
服務員見狀，輕輕將她扶在座位上重新坐好，微笑著道：“沒有關係的女士，我們馬上重新為你倒一杯過來。”
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，我伸手握住她的手，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，知道她的自責不是對服務員，而是對過世奶奶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