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天沒等來我的回答,團團好奇地看向我,當看我臉上淚水時,他驚訝地問道,“媽媽,你怎麼哭了?”
我緊閉了下眼睛,蹲下抱住了團團,“明天媽媽帶你去看茜茜阿姨。”
團團看向照片,點頭說道,“好。”
屋子這麼長時間都沒住,肯定是要打掃一下的,我把手機給團團,讓他在沙發上乖乖坐著玩手機。
他很懂事,在沙發玩了一會兒,就拿我放在茶幾上的抹布東擦擦西擦擦。
我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,“知道幫媽媽乾活了啊。”
團團覺得非常自豪,挺了挺小胸脯,“我已經長大了。”
我欣慰的看向了放在電視櫃上的照片,心裡默默說道,“茜茜,你看到了嗎?你的孩子長大了,他很懂事,是個非常好的孩子。”
第二天,我帶著團團去了墓園。
這座墓園每年都會擴建,到今天這座墓園已經很大了,這代表了三年來,又有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和最愛的人。
墓園外有賣花的,賣花的是位大娘,可能是看團團可愛,衝團團笑了笑,“這孩子太小了,還是彆往裡麵帶比較好。”
我把手放在了團團的腦袋上,“那裡麵有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。”
大娘輕歎了口氣,沒有再說什麼。
最後,我挑了一束茉莉花,這是茜茜生前最喜歡的花。
“就這個了嗎?”大娘問道。
我又拿起了兩束白菊花,付了錢,帶團團進了墓園。
台階綿長,踏著台階走了許久到了上麵。
帶著團團祭拜了奶奶和母親之後,我們去了茜茜的墓前。
瞧見墓前立著的男人,身形如玉,麵色冷峻。
三年時光,他沒有了初見那般的溫潤,反而變得有些冰冷了。
很多人隨著年歲的增長會變得越來越穩重,變得越來越溫潤,而有些人遭遇了一些事情,會隨著年歲的增長變得越來越冷漠,對人冷漠,對這個世界冷漠。
冷慕白可能就是後者,這三年他過得怎麼樣,我並不是很關心,我隻關心,今天在茜茜的墓前見到他,那他對茜茜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。
目光落在墓碑前靜靜安放的白色桔梗,我愣了許久。
桔梗花有兩種花語,一種是永恒的愛,一種的是無望的愛,兩種極端的花語。
古人說,物極必反,愛再盛大,過猶不及,細水長流才是長久之計。
“媽媽。”
興許是站得太久,團團突然開口,看著墓碑上的照片,有些不解,
“那個阿姨是死了嗎?”
孩子的稚嫩聲打斷了兩個出神的人,一個是我,一個是冷慕白。
他轉過頭,看到我有些驚訝,但這份驚訝轉瞬即逝。
之後他又把目光轉向了團團,眉心微蹙。
我怕他盯著團團看太久看出什麼,拽著團團走到冷慕白前麵,麵對著茜茜的墓碑。
“團團,這個阿姨是媽媽最重要的人,也是你最重要的人,以後你也叫她媽媽好嗎?”
團團不解,“每個人不是隻有一個媽媽嗎?”
“你可以有乾媽啊,當初我們約定好,以後我們各自有孩子了,就會當對方孩子的乾媽,所以你也要叫她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