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福生低下眉,聲音低沉沙啞,兩隻手摩挲著,“我們這太偏了,什麼都不如外麵,蔣子每次從城裡回來,都會告訴我們,城裡的東西怎麼怎麼好,可惜他就是沒有改造心思,而我雖然有這想法,但是沒錢沒權勢,想也是空想。”
他語氣真誠,聽上去不是假話,我盯著他,再次追問,“那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?”
我這一問,楊福生倒是歎了口氣,“這幾年來,我們村時不時都會多出幾個年輕小姑娘,我知道他們都是被賣進來的,我也知道這事是違法的,如果我們村子能被改造,那這些小姑娘就會心甘情願嫁過來,而不需要依靠那些人把人騙進來。”
他還是善良的,我果然沒看錯人。
“但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你想改造,就一定會讓這件事曝光在陽光底下,到時候你們都會被送進警局。”
“我知道,如果有一天,那也是我們自作自受,怨不得彆人。”
難得在這裡,有像他這樣的人,雖然他父母失敗,但好在楊福生是個好人。
我張了張口,想告訴他計劃,但又擔心太過衝動,萬一他不答應,把這事抖出去,那到時我該如何?
楊福生注意到我欲言又止的模樣,他笑著看我,“你還有話要說?”
“你看出來了?”
“很明顯,怎麼不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