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福,你先退下吧!”
司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書,對著福伯擺了擺手,“老三說的對,你也受了傷,需要休息。”
福伯見司老爺子都開了口,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,隻是深深地看了眼司老爺子一眼後,顫顫巍巍地走出了病房。
宋祁念目送著福伯離開的身影,視線收回來後,又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剛才司老爺子所看的書。
《聖經》。
“老爺子,身上現在疼的厲害嗎?”
司晏城狀若無意地問候了一聲後,便拉著宋祁念,讓她坐在了剛才福伯所坐的位置後,又去將病房內的窗戶給開了一條縫,“雖然這裡一直開著新風係統,但呼吸點真正的新鮮空氣,還是最好。”
“……我看你是嫌棄我活得太久。”
司老爺子沒好氣地瞪了司晏城一句,見他從窗邊那邊走過來,忍不住歎了口氣,語氣唏噓地問道:“你母親的後事,你打算怎麼辦?”
“當然是按照她那身份本應享受的規格來辦。”司晏城在病床邊站立,雙手揣兜看著司老爺子道,“難道說,老頭你有其他的想法?”
“雖然你母親對你……但說到底,她終歸還是生養了你,你到現在本人都沒過去看看她,親自去料理她的身後事,難道就不擔心會有人拿這個由頭對你發難,說你是個……”
“狼心狗肺,不知禮義廉恥的白眼狼?”司晏城麵無表情地接過了司老爺子的話。
司晏城說完,見司老爺子一副沉默回應的模樣,突然勾唇一笑,冷冷道:“自我回到司家的這幾年,無論我對司氏做了多大的貢獻,難道這類的汙名,就少了?”
“不管外界罵得再狠,再臟的臟水往我身上潑,對我而言都不痛不癢。比起在這個節骨眼上,讓我放下一切事務去料理沈女士的後事,我認為保住司氏集團更為重要。”
司晏城的語氣越往下說越冷,“現在外界對司氏虎視眈眈,司家內部也不安生,早一天晚一天,無關緊要。更何況,沈女士對我如何,你比誰的心裡都門兒清。再說了,我又不是真的對她不管不顧,最起碼也派人前去處理了不是?”
“可……”
“老頭,你以前可不會這麼意氣用事。”司晏城微微眯了眸子,“更何況,昨晚你是因為要去看她,所以才出的事,而她選擇在這個時候自殺,就算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,但……我總不成對雖然受了重傷但還活著的老父親不管不顧,非要去為了一點好聽的名聲,去做那種無用功?”
“罷了!”司老爺子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擺了擺手,“你從小到大都是個有主意的主兒,如今司家由你當家,我老了,也說不了你什麼了。”
“老頭,你知道就好。”
司晏城淡淡一笑,俯下腰為司老爺子掖了掖被角,“明天就是悅星集團的招商宴會,我的那位好大哥這段時間可是為了要跟悅星合作得到司氏,暗中可是做了不少準備,在這種時候,如果我不去撐場麵,你覺得還能有誰呢?”
說完,司晏城抬眸看向司老爺子,眸子裡閃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,“難道,你覺得讓司睿上嗎?司睿幾斤幾兩,有什麼本事,你不是不知道,更何況……”
司晏城直起身子,眸色一冷道:“他現在人還躺在樓下的病房,他去不了。”
“……哦,我也沒想過要讓司睿那混小子過去。”司老爺子苦澀一笑,搖頭歎息道,“先前在他身上花費的心血並不算少,可還是把他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。如果指望著他挑大梁,十個司氏都不夠他折騰的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司晏城點點頭,看了眼司老爺子那條被打上了石膏被吊起的腿,放緩了語氣問道:“那你呢?你現在這身體情況,明天能撐著去現場看戲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