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您……真的忘了我,嗬嗬嗬……”
黑衣女子蹲下 身去,黑色衣衫沾染上塵埃,陸西風慌亂的抬頭,就看見眼前的女子一雙幽怨的黑色眸子緊緊盯著自己,那張慘白的麵孔在陽光下發著淩厲的白光,詭異陰森,她的嘴一開一合,嫉恨的嗓音在空蕩的鳳溪宮慢慢蕩漾開去。
碧華閣。
綠鬆站在柳樹下,拿出甘露汁澆灌著柳樹根,整個碧華閣異常安靜,數千年來,隻有他與帝君兩人棲身於此,今日,至從帝君從鳳溪宮回來後就變得很是沉默,那張俊美的過分囂張的麵容像潑了一層濃墨,厚重而壓抑,讓人莫名不安,那嚴重肅然的神情綠鬆這是第二次見到了。
“阿柳啊,帝君心魔又發了,怕是有人又得添置一副棺木了!”
情之一字,果然害人不淺。
綠鬆收了甘露汁,摸著柳樹枝條喃喃自語,“若千年前那次與衡蕪的大戰,帝君沒有受傷,或許就不會流落到化外之境,遇到那重瀾族族長,結下這一生情殤,阿柳,你倒好,修成了人形,直接丟下我跑去了人間,留下我一個人在這無趣的天界,唉,也不知人間有什麼好,那麼吸引你……可憐的帝君啊,可憐的綠鬆……”
“臭小子,嚷什麼呢!”
牆角處,柳街一襲黑衣飄落在綠鬆麵前,嫵媚的眸子嫌棄的看著激動地拉住她雙手的綠鬆,這麼多年過去了,這小子還是那麼嫩啊!
“阿柳,真的是你啊,你這幾百年去哪了?”
自從阿柳修成人形離開天界後,他就再沒見過她了。
“人間安樂窩,六界瞎逛。”
“哼,人間,又是人間,也不知人間有什麼好的。”
柳街聽著綠鬆碎碎念,嘴角突然一苦,人間確實沒什麼好,隻是有一個清潤的男子而已……
“對了阿柳,帝君醒了,走,我帶你去見過帝君!”
“不急不急,在這待著,臭小子,你剛剛說帝君心魔發了,是怎麼回事?”
“唉,一言難儘,阿柳你也知道帝君的來曆,雖說帝君早已飛身成神,可到底還是——唉,當年在與衡蕪的大戰中,帝君心魔突發,這次,卻是為了已逝的重瀾一族族長伊幽華。”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,臭小子,說人話!”
“阿柳你怎麼還是這麼粗魯,真是對不起你嫵媚迷人的臉,還有,本仙人比你大五百歲,要叫哥哥!”綠鬆嘟嘴嚷嚷,眸子悄悄打量著柳街,這小丫頭變了,臉上多了絲讓人心疼的成熟,“那日有位紫衣姑娘送了一個早已死去多日的女娃子來碧華閣,說什麼是重瀾族族長伊幽華的女兒,重瀾唯一的傳承,帝君見了那女娃子後神色就不是很對,今日,帝君去了鳳溪宮,回來後就沒說過一句話,重瀾族族長伊幽華的死恐怕與天後脫不了關係……帝君對那重瀾族族長的深情早已入了魔,隻怕——”
“女娃子?綠鬆,那女娃子是不是穿著一身青衣,頭上束了兩個小巧可愛的發髻,係著條青色的發帶,長得異常漂亮水靈?”
“阿柳你怎麼知道,你見過啊?”
“那娃子死了?怎麼死的?她是重瀾族族長伊幽華的女兒,怎麼可能,那娃子是魔族啊……伊幽華,陌風越,陌雲浪,伊幽華,伊幽華……陌雲浪,糟了!”
柳街站在綠鬆身旁,看著寂靜無聲的精致閣樓,嫵媚的眸子緊眯,若她猜的不錯,依帝君的脾性,隻怕要出大事了,那個小娃子,終歸是她的虧欠,不行,她得去魔界走一趟,想到此柳街轉身就走,綠鬆忙拉住她,疑惑的看著她。
“阿柳,你要去哪兒?”
“臭小子,彆讓帝君知道我來過!”如今的她,早已被天界驅逐,成了衡蕪的走狗,六界之中,也隻有綠鬆這個傻瓜不知道而已,此次來天界,她可是冒了好大的風險。
綠鬆看著柳街飛快離去的身影,在柳樹下站了許久,一陣悵然若失。
人間,花紅園。
卞城王靜靜的坐在窗邊,樓下歌舞升平,推杯換盞,許多漂亮迷人的小姐姐穿的甚是清爽,邊喝酒邊乖巧的躺在一些老爺爺懷裡,時不時的喂那些老爺爺吃顆葡萄,喝杯小酒,很是溫柔。
小娃子轉過頭,吐了吐舌頭,那些老爺爺長得真是對不起小姐姐們。
“小娃娃,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?”
卞城王突然開口,幽深的眸子卻是看著熱鬨非凡的大街,沒有一點要看那些迷人小姐姐的意思。
“知道,青樓啊!”
魔界也有這種地方,隻是那些小姐姐們不是錢財交易,在魔界,女子能活下來的幾率很小,晦界蠶食魔氣,女子體弱,更容易被蠶食魔氣,魔族小姐姐們做那事,隻是為了得到魔族男子身上少有的魔氣而已,她們的目的隻是想要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