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已經,死了……”
水秋果看著這一架茂密的葡萄葉,眸光黯淡,黃色的衣衫也變得沉重了起來。
陌風越瞅著水秋果的神情,很是意外,“他,什麼時候死的?”
“你似乎很好奇他?”
水秋果揉了揉眉心,恢複往日的模樣,回頭看著陌風越的一雙桃花眼,微微思索。
“我也有個朋友,他很喜歡種葡萄,所以看見這架葡萄,難免想問一下。”
“他一年前,就去世了。”
水秋果指尖拂上翠綠的葡萄葉,垂眸一瞬,遮去了眼中的深思,微風輕輕吹過,葉子如同波紋般一圈一圈的蕩漾開……
“也真是可惜了,秋果姑娘,不知他如何稱呼?”
陌風越眨巴著桃花眼,眼中的暗芒一閃而過,葡萄架很高,葡萄葉很是繁盛,應該是種植了許久。
“他是個啞巴,雙手殘廢,無人知道他來自哪裡,叫什麼名字,想要做什麼……”
“沒想到,會是這樣。”陌風越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指,啞巴,殘廢……嗬嗬嗬,“我在他的地方養傷,很是感謝,秋果姑娘,可否讓我拜祭他,為他上柱香?”
“自然可以。”
水秋果轉身,領著陌風越穿過小樹林,就到了山峰之上,一座孤墳映入眼前。
山峰之上,沒有樹木荒草,四周都是光禿禿的一片,站在上麵,卻能看儘整個江城的風景。
陌風越直直的盯著那座孤墳,墳墓很簡陋,像是一個小山包,木牌之上沒有任何標記。
“這就是……他的墓?”
水秋果走了過去,陌風越卻站在原地,一雙桃花眼直直的盯著那人的墳墓,眼底淚光暗湧,腳步像是灌了鉛般,移動不了半分。
陽光直直的灑落地麵,溫和舒服,此刻卻如同寒冬臘月,讓陌風越感覺不到任何溫暖,四周孤寂,江城內外,無半分人煙,如同一座隔世的死地。
“是。”水秋果靜靜的說著,一雙手落在了木牌之上,他說他叫阿生,可她知道,這不是他真正的名字,他的一生,都在等一個不會出現的人,他等了一年一年又一年,可還是沒有等到,她莫名的同情憐憫這個倔強的男子,仿佛在他的身上,會看見自己未來的影子一般,“他一生都在江城裡,他沒有任何朋友,親人,如今有人來看他,他應該是高興的,陌風越,過來吧……”
“他這一生,都在江城?”
陌風越開口,艱難的移動著步子,一步一步,最終還是站在了孤墳前,她眨巴著桃花眼,靜靜的盯著水秋果。
“至少我遇見他時是。”
“他長得,如何?”
“我從沒有見過他的模樣,他應該是經曆過火災,手上都是被火灼傷的傷痕。”
“他的嗓子,雙手,都是因為那場大火?”
“也許吧。”
“沒想到,他會這麼坎坷……”
陌風越抹了一把臉,沉默的瞅著這座孤墳。